雖然這樣的裝扮繁瑣是繁瑣了些,但畢竟那些東西皆是皇后賞的,戴著也是顯示對皇后的感恩與尊重。
“堂姐好。”
虞琬寧起身向虞淑寧微微屈了一下膝。
“你怎的來得這樣晚?”
虞淑寧不滿地瞪了虞琬寧一眼,沒好氣地道:“讓我和母親等這樣久。”
虞琬寧:“……”
到底是誰等誰啊。
於是便微微笑了一下道:“的確是妹妹的錯,來得晚了些,害堂姐久等無聊,竟戴了這麼多首飾,今日一天下來,怕是會累得很呢。”
姚氏畢竟年長,自然聽出虞琬寧話的諷刺之意,只是小女兒之間這等無傷大雅的口角,她也不好多說,否則萬一傳出去,便是她瞧著人家父母不在跟前,護著自己的女兒欺負兄弟家的孩子了。
於是便只微微瞥了虞琬寧一眼沒有說話。
然而虞淑寧卻沒有聽出虞琬寧話裡的意思,便不無得色地道:“你懂得什麼,要入宮朝見皇后娘娘的,自然得盛妝見人,哪能如你這般素淨寒酸?果真是沒進過宮,沒見過世面的小家子氣。”
虞琬寧今日因是前去拜壽,為顯喜氣,便穿了一身兒水紅色的輕薄紗裙,但髮髻卻梳得十分簡單,只是尋常的少女髮髻,頭飾便更簡單了,只帶了一支粉色的海棠珠花。自是比不上虞淑寧那滿頭珠翠、珠光寶氣,但卻顯得格外清新怡人,秀雅不俗。
“是啊。”
虞琬寧依舊淡淡地笑道:“小妹不常出門,自然沒有堂姐來得會妝扮……”
“行了,時辰不走了,快些走罷。”
虞琬寧話未說完,便被姚氏打斷了。
姚氏微微瞪了虞淑寧一眼,似是嫌她不會說話,卻還非要多話,明明說不過虞琬寧,連人家話裡的意思都不明白還要瞎得意。
因不想自己的女兒再多出醜,便只能開口打斷虞琬寧的話。
然後便在侍女的服侍下起身出去了。
虞淑寧不明白母親為什麼要瞪她那一眼,只好撒氣似地又瞪了虞琬寧一眼,便急忙跟上。
只是她為顯奢華,今日穿的衣服後襬略長,轉身時差點絆一跳,幸好被身邊的侍女扶住了。
虞淑寧覺得在虞琬寧面前失了面子,便有些氣急敗壞地罵了侍女一句:“蠢貨,會不會服侍主子了?再這樣笨手笨腳,便將你打出去。”
侍女心裡有些冤枉,原本穿成這樣,走路就得慢慢地走,本就不應該像她方才那樣快步急行,這怎麼能怪得了她服侍的不好?
只是做侍女的,便是再委屈也只能自己往肚子咽,只好一邊小心服侍著,一邊認錯賠不是。
“是奴婢錯了,小姐不要生氣。”
虞琬寧輕笑著搖了搖頭,也隨後跟上。
其實,她是當真不願意與虞淑寧做這等幼稚之極的口舌之爭,因為浪費精神實在不值得。
只是她也不願意就這樣被人隨意折辱,只稍許還擊了一點點而已,不想卻還是沒逃得過姚氏的眼睛。
要不怎麼說人家是次輔夫人呢?到底不是尋常婦人可比的。
姚氏先上了馬車,然後虞淑寧在侍女的攙扶下上了車。
虞琬寧最後一個上馬車,見姚氏與虞琬寧各坐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