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上午,虞琬寧照例到了福安長公主府,卻聽侍女道長公主進宮給太后請安了。
在書房裡留了課業給虞琬做,等她回來便是。
虞琬寧聽了,便向傳話的侍女點了點頭,以示謝意。
然後便徑自進書房去了,依著季書瑜留下來的課業,寫了一篇策論,兩首七律。
因進公主府讀書,不便多帶侍女,所以虞琬寧每日只帶穩妥謹慎的墨梨。
不多些日子,墨梨便與公主府的侍女們混得熟了,什麼東西在什麼地方領,她也是清楚的,所以便自己動手沏了茶,然後安靜地侍立研墨,不出半點聲響。
今日請安,比尋常時間久了些,所以虞琬寧便在公主府侍女的侍奉下,獨自用了午飯。
平常季書瑜在進,中午還會吩咐虞琬寧午睡片刻。
只是虞琬寧三年來恨不得抓緊一切時間讀書學習,除非實在因倦,是不會午睡的。
尤其這三年日日習武,打熬了一副好筋骨,極少有覺得疲累的時候。
平日裡是不忍拂了季書瑜的好意。
今日季書瑜不在,虞琬寧便沒有午睡,而是找了個較清涼的水榭亭臺獨自讀書。
直到午時,才有侍女尋過來,行了禮道:“寧姑娘,公主回府了,這會正往書房去。”
“好,我馬上回去。”
虞琬寧聞言,忙合了書,站起來往書房走。
到了書房外面,卻聽見裡面傳來季書瑜與人說話的聲音。
聽起來,季書瑜聲音輕快,似乎心情不錯。
然而,接下來又聽到一個聲音,讓虞琬寧的心驟然狂跳起來。
她聽得出來,那是季安辰的聲音,那是她上一世聽了十年的聲音,斷不會有錯。
她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裡,遇到季安辰。
“弟子給師父請安。”
虞琬寧進了書房,向季書瑜行了弟子禮,抬頭時目光在季安辰臉上轉了一圈兒。
又笑著福了一福道:“給五皇子請安。”
季安辰不知道虞琬寧拜季書瑜為師的事,更沒想到會在這裡見著虞琬寧,聽了她的話,他一臉驚訝。
又見虞琬寧抬頭看自己,忽然就想起上次在虞府,他沐浴時的情景,不知道為什麼,耳朵便忽然有點紅了。
這點小變化自然逃不過虞琬寧的眼睛,便低頭暗笑了一下。
季書瑜正翻著眼前的一本書,自然是沒有留意到這兩個孩子的神情。
“先坐罷。”
季書瑜道:“阿寧,上次在你祖母壽宴上,你已見過安辰,想必你認識他的,那我今日便不必著意再介紹一遍了,安辰偶有讀書不順的地方,便會來向我請教,你且自己看一會,我給安辰講解一點東西。”
“是,弟子知道了。”
虞琬寧心道:怎麼能不認識呢?簡直是太認識了。
於心裡這樣想著,便在自己的書桌前坐下,將一本書翻開,雖然低頭看書,但還是時不時地抬起頭來瞄季安辰一眼。
季安辰也能感覺到虞琬寧的目光,所以也有些心神不寧,心不在焉的。一個問題季書瑜講解了好幾遍,他也沒聽明白。
到最後季書瑜都有些無奈了,她將書放下,對季安辰道:“你這孩子是怎麼了?平日裡聰慧機敏不下阿寧的,怎麼今日竟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