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吩咐完這些事,虞琬寧又看了一眼自己裹好的香,咬唇笑了一下,然後便見墨梨進屋後正捧著府裡採買的賬本,藉著剛剛點上的燭臺翻看。
因近來虞琬寧的課業十分繁忙,所以她便將府裡的賬交給墨梨管了,畢竟墨梨是個極忠心的,也是虞琬寧極信任的侍女。
只是今日卻見墨梨拿著個賬本翻來覆去地看,一會看看後面,一會雙翻到前面去,然後再翻到後面看,眉頭漸漸地皺了起來。
“怎麼了,賬有什麼不對?”
虞琬寧問了一句。
“倒也沒什麼問題,錢貨相附,並沒有什麼錯漏。”
墨梨皺著眉想了想又道:“只是……今日瞧著,近來的物價到是比小姐您剛剛接手家務時貴了些許,雖然不算很多,但府中用度開支較大,加起來也是不小的數目。”
“哦?”
虞琬寧詫異地看了墨梨一眼道:“拿來我瞧瞧。”
墨梨聽了,急忙起身將賬本捧過來給虞琬寧看。
虞琬寧的記性比墨梨好一些,她剛接手家務時的那些賬目,此時便不翻回去看,她也都記在腦中。
所以只翻看了近兩日的賬,便發現了問題,果然近來採買的東西,都比以前貴了些許。
而且這其中還有一個分界線,那便是從自己到福安長公主府求學,忙不過來將賬交給墨梨後才開始漲了價錢。
往後便是每隔兩日,便又略漲一些,雖然每次的漲幅都不大,但這些日子下來,也有不少了,再加上如墨梨所說的,府中主僕加起來人數不少,用度開支龐大,即使每樣東西只漲一點點價,但這許多開支加起來,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雖說市面上物價常有波動起伏,但老百姓的日常吃喝用度,卻不會只漲不跌,尤其現在又是太平年月,雖偶有天災,卻也不會導致物價上漲得太厲害。
更何況,照賬面上來看,這漲價的時間,未免也太巧了一些。
不過這樣的事,目前也不好妄言,虞琬寧抬起頭,將賬本交給墨梨,看著燭臺想了想便道:“看起來不像是有大問題,你且不必說什麼,正好明日我要出府,有些東西,可以在外頭看看,至於這其中的蔬菜糧米之類的價錢,你可以派個人在外頭打聽打聽,再作定奪。”
“是。”
墨梨應了一聲,便要將賬木拿去放好。
虞琬寧想起點什麼,又道:“讓咱們自己院兒裡的小廝去,不必用院外的人。”
“奴婢明白了。”墨梨自然知道虞琬寧是不想過早地讓徐管事查覺,畢竟這樣的事,萬一要是外頭當真漲了物價,她這樣派人出去調查,讓徐管事知道了,雖然他身為家奴不敢說什麼,但被冤屈的滋味,總歸是不好受的。
所以便只讓自己院兒裡的小廝去,畢竟海棠小院兒的小廝,只聽命於虞琬寧,而且在虞琬寧的管事之下,海棠小院兒的下人都口風極緊,萬一是錯怪了徐管事,也不至於讓這件事傳到徐管事耳朵裡,可以免去不少沒必要的風波。
說完這些事,虞琬寧的心思又跑到方才秦大夫給虞琬瑤開的藥方上去了。
她便自己起身在書架上尋了一本醫書出來看,一邊讀,一邊仔細琢磨著秦大夫的藥方,一時又領悟了不少東西。
虞琬寧本就好學,今日能有這樣的收穫,心情一時大好。
沐浴之後,又自己與自己下了一盤棋,方才歇下。
七月初七,乞巧節。
虞琬寧清晨從演武場回來後,細細地沐浴一番,然後又換來換去地試了好半天,方才挑出一身兒滿意的衣裳來。
這就將雪鏡和墨梨折騰得夠嗆,而且也讓她倆十分驚異。
因為在她倆的印象中,虞琬寧雖然品味極佳,但在穿著妝扮上也從來不會如此上心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