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季安辰說得這樣豁達,可虞琬寧卻有些心疼他了。
一個皇子,想要出宮一趟,都不敢親自去回皇后,只能去求皇三子,然後由皇三子去找太子,由太子出面去說。
可見季安辰在宮裡的日子,著實艱難窘迫。
在這樣冷酷陰暗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季安辰,卻還能如此陽光開朗,樂觀蓬勃,當真是難得了。
心裡這樣想著,虞琬寧便下意識地伸手,去牽了季安辰的手。
心道:“這一世,我定不會讓上一世的悲劇重演,我們定攜手一生,平安終老。”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子話,便聽著烏溪畔傳來一陣歡呼,原來是開始搭香橋了。
虞琬寧扯了季安辰便要往搭香橋的地方去,只是剛跑了兩步,又突然想起來,雪鏡和墨梨不知道哪裡去了,自己包好的裹頭香和檀香可還在她們那兒呢。
於是又急忙回頭到處去尋墨梨和雪鏡。
正好墨梨和雪鏡也正帶著家丁和府兵們,心急火燎地在尋虞琬寧,兩拔人便這樣撞上了。
“小姐,你去哪兒了,嚇死我們了。”
雪鏡一看見虞琬寧,一時也沒注意到虞琬寧身側的季安辰,便衝上來扯著虞琬寧的衣袖又笑又哭地道:“萬一將小姐給弄丟了,奴婢們也是沒臉回府中了。”
“我這麼大個人,哪就那麼容易丟了呢?”
虞琬寧被雪鏡這模樣逗得笑了起來,因為心情好,還伸手颳了一下雪鏡小巧的鼻子。
“小姐還有心思在這兒開玩笑?”
雪鏡有些不滿地抹了抹眼淚,嘟了小嘴唇,一副想生氣卻又不敢的模樣,很是嬌俏可愛。
墨梨一時沒顧得上問虞琬寧怎麼樣,只是一對眸子看了季安辰一眼,然後微微福了一福,因知道以季安辰這樣的身份不便明言,於是便也沒有出聲。
“快將我昨日包好的香拿出來給我。”
虞琬寧也顧不上解釋太多,便急忙吩咐人將裹頭香和檀香拿出來。
墨梨聽了微微怔了一下,不過也沒說什麼,便轉身從她身後跟著的家丁那裡,取了香,交給虞琬寧。
“你看,裹頭香和檀香我都各包了兩份。”
虞琬寧將拿過來的香分成兩份,給了季安辰一份道:“我就猜著你不會準備這些東西的,所以便替你準備了。”
“呃……”
季安辰怔了一下方才接過來道:“我確實沒想起來要準備這些,還是你心細。”
“那是自然。”
虞琬寧得意地衝季安辰笑了一下,便扯著季安辰往搭香橋的地方去了。
雪鏡直到此時方才注意到一直跟在虞琬寧身側的季安辰,她比不得墨梨可以日日跟著虞琬寧去福安長公主府讀書,可以時常見著季安辰。
而且,雖然上次虞老夫人大壽時,雪鏡也曾隨著虞琬寧入虞府伺候,但皇子入府時,如她們這等伺候人的侍女奴婢,是必須低頭垂目的,不得抬頭偷窺皇子。
所以雪鏡並不識得季安辰。
此時見虞琬寧竟然扯著季安辰一起過去搭香橋的地方,雪鏡下意識地便想要上前勸阻。
只是她一步還沒邁出去,便被墨梨扯住了,回過頭便見墨梨衝她微微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