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便是有些反對討伐的聲音,也很快便被淹沒了,更何況連保守派的領頭人物葉老夫子,自家的孫女便是第二個入福安長公主門下讀書的女孩兒,那麼他說出來的話,旁人自是更加不願理會了。
甚至旁人只會覺得他得了便宜還賣乖,奉勸旁人不要讓女兒讀書,自己卻將孫女送進了福安長公主府,可見是自己打瞭如意算盤,卻不願旁人好的。
葉老夫子無奈,漸漸地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過了正月十五元宵節,虞琬寧與葉心梅便繼續去公主府上課了,師生三人商議了一下,決定將新同窗的考試,安排在二月初二。
一方面是留出時間來,給那些正在惡補課程的閨秀們,另一方面,也是便於季書瑜與虞琬寧葉心梅,還有季安辰一同慢慢商議考題的事。
因為考慮到大多數女子讀書,多以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為主,如虞琬寧與葉心梅這般主讀四書五經者,還是比較少見的,精通算學的就更少了。
因此為出考題時,也做了相應的調整,稍微降底了些許難度。
畢竟不能以虞琬寧的水平去要求所有人,如果依著虞琬寧的標準去考旁人的話,估計整個京城沒幾個人能達到要求了,到時候大部分都刷出去,季書瑜就又要被韓太后埋怨了。
更重要的是這樣一來,也與她原本要為虞琬寧將來開辦女子書院做一先驅的想法,有所悖離了。
考題確定下來後,季書瑜便放出訊息去,但凡有意入福安長公主府讀書的女孩兒,不論貴賤、不分內外,皆可先行到公主府掌事女官蓮衣處報名待考。
且每個人只有一次機會,若是課業不佳者,便好生努力一年,待兩年後再考。
這樣也就避免了有些人明明課業不佳,卻非要抱著試上一試,撞一撞運氣的人都擠在今年前來考試。
到了二月初二一早,福安長公主府外便聚集了各府馬車。
雖說季書瑜的意思是隻要書讀得好,可不論出身。
但畢竟讀書是件要花銀子的事,很多尋常人家,便是連兒子都不見得能供得起,就更不必說女兒了。
所以前來報考的,還是以貴族世家的千金居多。
待時辰到後,便由蓮衣將各家考生帶進府來,送人來的長輩及車伕侍女,便都只能在府門等著,甚至便是連幾位原打算趁著今日機會,與季書瑜套套近乎的有誥命在身的貴婦,都未能入內。
雖因天氣尚寒,眾人多有怨懟,但也沒幾個人敢明著說出來。
雖然季書瑜一早便傳了話出去,表明每個人只有一次機會,若課業不佳便等明年。
但這一次還是有不少人報名,待人一入府,整個福安工公主府二十年來便從未這般熱鬧過。
考試的場所安排在容音閣,那裡是季書瑜閒暇時與府中樂伎一同排演樂理的地方,比較寬敞,能容得下這許多考生。
裡面三步一個火盆,便也不冷了。
至於磨墨這類的事情,便得各考生們自己動手了,考試時間是不允許侍女服侍的。
而監考的活兒,自然就落在了虞琬寧與葉心梅,以及月影蓮衣身上,季書瑜居中坐鎮,自然也就沒有人敢作弊了。
虞琬寧放輕腳步在考場裡巡視著,偶爾看一眼考生們的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