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香和蓉香低著頭,忍得十分不易。
虞德陵:“……”
虞夫人:“……”
見一屋子的人頓時都靜下來,虞紹庭有些不解地道:“你們怎麼都不吱聲兒了,若覺得是我說的不好,你們再商議出些好的主意來,都不說話看著我做說什麼,難道我出這主意是最好的?”
虞琬寧:“……”
虞琬瑤:“……”
蓮香和蓉香的臉都憋紅了。
虞德陵和虞夫人的臉,似乎有些發綠。
虞紹庭馬上又反應過來,聳了聳肩:“看來是我出的主意不對了,那……”
他眼色突然一亮:“現如今京中女眷大多禮佛,要不,也如送祖母的壽禮一般,給皇后娘娘請一尊觀音送進去?”
虞夫人低頭把玩著腕上的翡翠鐲子沒吱聲兒。
虞德陵的臉色又黑了幾分,宵夜才吃了一半,便連筷子都放下了。
虞琬寧忍不住想要撫額,如果再任由她這個豬腦子兄長繼續說下去,搞不好阿爹忍不住要拿鞭子抽他了。
她不心疼兄長,但她心疼阿爹,阿爹氣著了可不好。
於是虞琬寧開口打斷虞紹庭的話頭。
“行了,大哥你還是別說了吧。”
“我怎麼不能說了?”
虞紹庭倒是頗有些不服氣,瞪著眼睛道:“我可是家裡的嫡長子,這樣重要的事,我豈能不說話?”
虞琬寧真想自己動手抽虞紹庭鞭子了。
她有些無奈地解釋道:“現在京中貴門女眷的確風尚禮佛,可皇后娘娘要主理後宮,要與那麼多美人妃嬪周旋,還要為她所出的太子殿下操心將來的事,哪裡能真的靜下心來虔心禮佛?你便是將觀音真身給她請過去,也未必討得了她的好。”
其實虞琬寧還有一句話沒說,那便是即使皇后要做做虔心禮佛、清心寡慾的樣子,也不過是給皇帝和外人看的,至於面前供的是個石頭雕的、玉琢、還是泥塑的佛,她壓根兒就不會在乎。
旁人也許不知道,但虞琬寧對這位姑母的脾性卻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她那樣貪戀權柄、野心極大的人,又怎麼會喜歡別人送讓她清心寡慾的物件兒呢?拿這樣的東西去拍馬屁,可就真真兒是拍在馬蹄子上了,討不了好不說,還要惹人家不快。
只不過這樣露骨的話,是不能對虞紹庭這個長了豬腦袋的人說的,更何況旁邊還坐著個虞琬瑤。
反正無論虞琬瑤再怎麼裝得恭敬淑嫻,虞琬寧也不會信她的,天知道她的心裡在打著些什麼主意。
上一世,陷害虞德陵的所謂“證據”,可不就是她和她那生身母親孫氏給旁人提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