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並非本國人,怎麼鎮日裡在都城竄來竄去,她可是記得,衛小樓是刺客,還曾刺殺過她……
雲瑤這個念頭方落,後頸倏地一沉,眼睛倏地睜大,而後身子一軟,便倒了下去。
昏厥之前的念頭是: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一天連續昏厥了兩次也是夠夠的了!
倒下的身子下一瞬被衛小樓接住,秦湘嘴角抽搐的盯著衛小樓:“你幹嘛啊?幹嘛把人打暈了?”
衛小樓沒將她搭理,只看了一眼麻衣道:“有人來了,掃除痕跡,離開這裡。”說罷帶著雲瑤,輕飄飄的消失在原地。
秦湘剛想叫喚,卻被麻衣隨手封了啞穴,而後他袍袖一掃,地面痕跡連帶著刺客留下的膿血盡數不見,旋即一折身著秦湘離開。
他們走後沒多久,幾道身影出現在這裡,為首的人,正是花月染。
“分頭找。”在他身後,君離下了命令。
立時有人四散開來。
破舊的妙內,一片狼藉,還有粉碎的佛像,似是有人在這裡打鬥過。
“主上,這些碎塊應剛碎不久。”君離細細檢查一番,上前奏報。
花月染沒有說話,緩緩繞著破廟行走,原是淡紫的瞳眸此時此刻,幽涼似水:“這裡曾有六人出現,兩人被殺,屍骨無存,四人離開,其中一人是瑤兒。”他的視線幽幽的看向正南方,涼淡的吐出一個字:“追!”
…………
衛小樓帶著雲瑤,卻未絲毫影響速度。
他速度極快的向北奔了十多里,卻身子一折,又向南奔去。
與花月染交手不是一次兩次了,對這個人他不能說了解透徹,但也知道這人品行,非要定位這人什麼品,那就是沒品。
他本也不打算離開都城,但卻要製造出離開都城的線索,這樣城禁才會解除。
視線落在雲瑤臉上。
月色灑落,容顏也似變得皎潔起來,他並不想害這個女人,但卻有抓住她的任務在身。
本就與她有結,再加一個結,也好。
身形極快的在黑暗中閃掠,直到出現在一處瀑布前,方微微一頓。
麻衣趕了過來,低聲道:“公子,線索已經散了出去,這裡不會惹人生疑了。”
衛小樓看了雲瑤一眼道:“避過這三日風頭,而後離開大邑。”
“是!”
下一瞬,兩人齊齊向倒掛的瀑布掠去,不過一瞬,便消失在了水幕裡。
…………
雲瑤是被冷醒的,睜開眼睛,她看到的是無邊的黑暗,耳邊卻是嘩啦啦的水聲。
她委實嚇了一跳,畢竟,自己是清醒的,也是睜開眼睛的,卻看不到一絲光。
她猛地坐起身,眼睛裡依然還是一片黑暗。
“雲瑤,你醒了?”
耳側傳來秦湘的聲音,雲瑤心裡微微安定。
“我怎麼什麼也看不見,不會是瞎了吧?”
那逍遙散難道還兼有讓人失明的功能?
“……不是,我也看不見,天黑著呢。”
秦湘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雲瑤嘴角微抽:“……這也太黑了。”好一會了,她還沒能適應這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