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語不能嫁到大月。”李青慕看了眼表語後,道,“誰都能嫁過去,就她不行。”
“奴婢看皇上的意思,就是要將淨語代替您嫁出去。”知月道,“這半年來,凡是有大月使者出席的宮宴,淨語必去……”
“而且,”荷葉看了眼臉色蒼白了的淨語,道,“早清兒的時候小井子來傳話,說是讓淨語準備一下,晚上皇上宴請大月使者,讓淨語出席宮宴……”
“不初一不十五的,宴請哪門子大月使者?”李青慕瞪眼。
“好像是快到年下,大月使者要回國了。”荷葉道。
李青慕輕咬了兩下嘴唇,抬起手拍了兩下淨語的肩膀,道,“已所不欲勿施於人,放心,我不嫁去大月,你也不會嫁去大月。”
淨語美目直直看著李青慕,彷彿不相信李青慕說的話一般。
不止淨語不相信,站在一側的荷葉,知月等人一樣不相信。
永寧帝為皇,淨語為奴,一國之君要想將一個奴,嫁出去,難道還會不成功嗎?
“本公主自有妙招!”李青慕突然發生一聲奸笑,“我要讓他知道知道什麼是搬起石頭砸起自己的腳。”
當日宮宴,從申時開始到戌時結束。當永寧帝在小井子的攙扶下回到紫宸殿時,眼中已經是掛了三分醉意。
永寧帝在心中已經下了決定,要下旨五公主和親大月。至於所嫁之人,自然是那個身上掛著一絲檀香氣味的淨語。
他下這道聖旨,意在將一直不出現的仁後逼出來。既然五公主和親的傳言不能將她逼出來,那五公主和親大月的聖旨一定能行了吧!
回到紫宸殿後,小井子給永寧帝奉上滾燙的茶盞,道,“皇上,時候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吧,明日還要早朝。”
永寧帝剛想將茶盞端起,便見荷葉拎了一個精緻的食盒從外面走了進來。
荷葉走到永安帝的身前福了一福,低眸道,“皇上,飲酒後飲茶甚是傷身。五公主特意讓奴婢送這盅薑絲魚湯過來,既解酒,又暖胃。”
永寧帝聞言一笑,“朕怎麼沒聽過酒後飲茶傷身之說?”
“回皇上的話,這是太后娘娘曾經說過的。”荷葉的頭依舊低頭,不急不慢的道,“昔日裡太后娘娘每次宮宴後,都會飲下一盅薑絲魚湯。五公主聽淨語說皇上在宮宴上飲了不少的酒,便命奴婢在小廚房熬了這盅魚湯送來……”
“既是如此……”永寧帝一指矮桌,道,“那便放下吧。”
小井子見狀連忙將那盞熱茶遞給站在一側的小宮女拿下去,又將荷葉手中的食盒接過來放到了桌几上。
“奴婢先行告退。”荷葉微福身子後,轉身離開了。
看著荷葉離去的背景,永寧帝道,“忠僕,便是她即使知道她主子沒死,即使知道朕為一國之君手中握著她的生殺大權,她也不會給朕個好臉色。”
小井子拿出一隻小碗舀了兩勺魚湯,用銀針試過無毒後轉身遞給了身側的小太監。那小太監雙手捧著接過,將碗中的魚湯喝到了口中。
“荷葉跟在娘娘身邊的時間久,”小井子回身又遞給永寧帝一方溼帕子,小心翼翼的回道,“難免有些……其實,荷葉……”
“朕明白……”永寧帝淨手後,將帕子又遞給了小井子,“所以才一直沒治她的罪!”
小井子回頭看那小太監,見那小太監無任何異常的對自己點點頭,便又取出一隻白玉小碗,舀了一碗遞給了永寧帝。
永寧帝將那魚湯喝了大半,一會的時間身上便出了一層細汗。胃中果然暖呼呼的,醉意也減輕了不少。
放下碗後,永寧帝笑道,“五公主自回來便與朕作對,卻沒想到她會命人送魚湯來。”
“皇上。”小井子看著小宮女收拾桌几,笑道,“五公主年紀小,難免會有些小脾氣。可她到底是您的妹妹,心中自然是記掛著您的。”
“成了,你也站了一天了,下去吧。”永寧帝拿起桌几一側的書籍,道,“朕看一會就去睡了。”
“皇上保重龍體,早些歇息,”小井子一彎早就酸得麻木了的腰,道,“奴才先告退了。”
小井子退下後,永寧帝坐在那裡看了不到兩頁書,便覺得頭有些發漲。揉了幾次太陽穴都不見好轉後,將書放下向寢殿走去。
來到寢殿之中,永寧帝看著空曠的殿宇心中生起了一絲疑惑。往日這個時候,司寢司帳幾名宮女早在寢殿之中候著,而今日,卻一人也沒有。
掐了兩下鼻樑,永寧帝見應該撂起的明黃色床幔是垂下的。
永寧帝挑起劍眉,緩步踱到龍床前,將繡了金龍的床幔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