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他懷裡?聽他這麼說,葉簫竺總算明白了,“你看到那一幕,所以胡思亂想?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不問問我,我到底跟他說了什麼?他告訴我,我們當年有誤會,我才驚覺,恨錯了他,只怪老天捉弄,錯失了緣分,所以就忍不住落淚,但也只是惋惜而已,
跟著我就告訴他,我已經愛上了你,跟他不可能再續前緣,讓他死心。你只看到了一幕,看到後面了嗎?”
搖了搖頭,張雲雷並沒有勇氣再看下去,“當時很心酸,所以轉身就走了。”
“然後呢,我回去之後你也不問我,這就生了誤會?”他怎麼可以如此草率呢?心口一陣緊縮,葉簫竺只覺疼痛難忍,閉了閉眼,無邊的失望在蔓延,
“當初我跟他因為誤會而錯失,現在你也要這樣嗎?因為誤會而放棄我?”
昨晚,他的確是這麼想的,但是這會子,葉簫竺騎馬追來,張雲雷又動搖了,捨不得,他捨不得啊!
尤其是葉簫竺的眼淚,真摯到燙心!輕易就將他融化,“你真的,不再愛他,愛的是我?”
已經說過,居然還要問!問得葉簫竺越發火大,“你既然是個聾子,我也不想再重複一遍!”
“我聽到了,不問你了,”她能追來,他已經很感動了,張雲雷滿目欣喜,真誠致歉,“小葉子,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的。”
“錯在哪兒?”
“錯在……不該懷疑你對我的感情,不該丟下你一個人而離開,不該在你問我愛不愛你的時候保持沉默,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我就不能回答!”
“你說什麼?”一聽這話,葉簫竺更來氣!“不回答?還裝傻?”
“語音太蒼白,”說著,張雲雷已然俯首,覆上她的櫻唇,深深一吻,復又抬首,眷戀凝視,眉梢帶喜,
“這樣回答,你肯定滿意。”
葉簫竺很想推開他,怨氣未消的嗔他一眼,“你還笑的出來?我都快被你氣死了!”
他笑,不代表他沒良心,只是為她的到來而欣慰,“我也很難過啊!剛才二弟說,只看到鈺嬌騎馬過來,沒有見你,你都不知道我的心有多失落!我也很希望看到你來找我。”
虧他說的出口!“明明是你要離開我,你還指望著我來找你?你真的好意思?”
終於又能聽到媳婦兒訓他了,失而復得的感覺真好,“你想說我犯賤嗎?我就是,你打我啊!”
痞笑的模樣,逗得她哭笑不得,“討厭!氣兒沒消,不想理你!”
直至兩人上了馬車,鈺嬌盯著他們,笑問了句,“和好了呀!”
葉簫竺目光幽怨地瞪了張雲雷一眼,張雲雷但笑不語,
梁延彬道:“既然分不開,那就別分開,一起走過苦難,將來的日子才會更覺甜。”
的確是這個理,緊握住葉簫竺的手,張雲雷告誡自己,再也不會生出放開她手的心思,除非,她先要離開。
馬車行駛了好一會兒,葉簫竺才猛然想起來,“糟了!素芳還在太子府!”
鈺嬌不以為意,“她一個丫鬟,我三哥也不會拿她怎樣。”
“沒那麼簡單。”只有葉簫竺知道,素芳曾經違背了陳弘嶠的意思,只怕他不會放過她。
剛才大哥大嫂吵架那會子,梁延彬已聽鈺嬌說起,大嫂與她三哥可能是舊相識,具體的恩怨不知,但大概也明白了,“若我們再回去,只怕陳國太子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張雲雷安慰道:“放心,還有燕九雕呢!他會保全素芳的。”
那倒也是,畢竟燕九雕武功夠高強,應該可以帶素芳逃脫。如此想著,葉簫竺才稍稍安心。
趕了一天的路,終於到得陳國西邊邊境,眾人登時傻了眼!
邊境是一條河,只能乘船來往,偏偏這兩日暴雨,今日雖晴,水位未消,根本無船敢過,兩岸的人皆被滯留,無法到達彼岸,
梁延彬去打探了一番,這裡的人說,最快也得明日午後才可行船。若是再改道去南邊,倒也能走,就是太費時,無奈之下,他們只得在附近留宿。
次日午時,便有許多商旅早早的過來等候,張雲雷他們只能按規矩排隊。
等著那邊的船過來,再帶他們過去,馬車無法過河,他們便將馬車變賣,只帶了簡單的衣物。
然而,造化弄人,就在那艘大船靠岸時,張雲雷猛然瞥見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不!應該是兩個!
震驚的他一度懷疑自己眼花了!怎麼可能是他們呢!但當他喊出聲時,那人居然回首了!
聽到他突然出聲,葉簫竺也驚一跳,只因他喊的是,“夏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