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月心中暗暗感慨,越過唐敬之,便徑自走到門口,推門而入。
“娘娘……”唐敬之想叫住她,還是晚了。
門一開啟,一股子極其刺鼻難聞的味道便飄了出來,蕭如月也不知是怎麼做的防禦,死死捂住了口鼻。後面的幾個人沒有防備,險些被這股味道給燻暈過去。
真是臭極了!
蕭如月從身上掏出塊帕子捂住口鼻才往裡走,最裡邊擺了兩個大木桶,都在冒著熱汽。
梁丘雅音站在最外面的木桶邊上,探著身子往裡看。聽見開門聲只看了她一眼,又繼續在鼓搗什麼。
蕭如月快步走過去,學著她往木桶裡一看,真真嚇了一跳。
姚梓妍就泡在木桶裡邊,水面上飄著一層綠綠的東西,極其噁心,惡臭便是由此散發出來了。
邊上還有一個木桶,蕭如月也走過去看了一眼,那邊的水是全黑的,裡面還夾雜著一些白色的雜物,應該是蠱蟲的卵,更噁心。
她胃裡一陣翻騰,衝雅音姐姐擺擺手就往外走。
等她走出來,青青和銀臨面面相覷,都露出苦不堪言的表情。
忍得了痛,卻無法忍受這個味道。
在唐敬之的帶領下,他們索性先行離開,去了花廳喝茶。
“唐先生,雅音姐姐這個法子能有多大成效?”蕭如月喝了口茶,聞了聞隨身帶著的香包,這才算緩過來。
“這次泡完,姚梓妍基本就能開口說話了,不過她那身毛是去不掉了。”唐敬之想了想,又說道,“她也不可能變回正常人。”
蕭如月露出一笑,“無妨,只要她不傻會說話就成,變成什麼樣子都無關緊要。”
她最後總是要上斷頭臺的,為她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天作孽或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雅音姐姐換了身衣裳便過來了。
坐下來先灌了一大口茶水後,長長出了串氣。
“累死姑奶奶了!”
沈良見她喝茶喝的急,心急想提醒說:慢點喝,但是最後也沒能張開嘴。
梁丘姑娘放下茶盞才看見沈良也在場,神色馬上有些不自然。
唐敬之看了一眼歪歪斜斜的空茶盞,大搖其頭,埋汰道:“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喝茶都喝得亂七八糟。你怎麼嫁得出去?”
梁丘姑娘聞言冷冷瞪他一眼:“姑奶奶嫁不出去關你何事?我吃你唐家的米還是喝你們藥王谷的水了?我又不嫁給你。”
唐敬之:“……”無言以對。
沈良沈將軍也有些坐不住。
眼看著就要冷場的,蕭如月打圓場道:“姐姐,姚梓妍呢?”
她一開口,梁丘姑娘便看著她去了,“我剛把她撈起來丟床上去了。昨個兒已經浪費了一床被子,今天又浪費了我許多的藥材。那兩大桶的毒水,我全都灑瞭解毒藥,還有挖深坑,放進去生石灰,倒進去加以掩埋。否則還會禍害人。”
青青不禁嚥了嚥唾沫,光是聞見那股惡臭她就受不了了,這麼一聽,雞皮疙瘩全都爬了起來。
死人她不怕,但是這麼可怕的東西,比死人恐怖多了。
梁丘雅音又把紅丹從馮玉婷那得知的關於活人蠱的事情也一併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