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事?”寒巖確定顧卿煙站穩後,看著懷中的人問道。
顧卿煙搖了搖頭,她算準了自己跌不進去,所以鐵定沒事,但看著眼前的人每一次都這般擔心自己,又覺得自己過意不去:“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
寒巖摸了摸她的頭,真被她柔聲道歉的樣子打敗了:“知道就好,下次別這麼玩了。”
“好。”顧卿煙說,抬眼看著寒巖,抓著他衣服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寒巖還要說什麼,一邊柏嬌月已經從亭子那邊疾步過來,帶著喘息的聲音,有微微怒意,對著巧英呵道:“巧英!你太無禮了!”
一邊說著,芙兒一邊給柏嬌月順氣,看著柏嬌月透著粉色的臉,寒巖好像想到了什麼,怪不得之前與柏舒論劍時總覺得琴聲很熟悉。
曲亦夢朝顧卿煙這邊的站位挪了挪步子,她總覺得離柏嬌月遠一點對自己沒有壞處只有好處。
“小姐,是巧英唐突,您彆氣著自己的身子。”巧英只顧先緩和自家小姐的脾氣。
素心冷哼一聲,上前到寒巖和顧卿煙身側,用不大不小的聲音也說:“小姐,你剛喝了藥,現在可有不舒服?”
曲亦夢人群中一挑眉,顧卿煙身邊跟著的這兩,那可是真的人精,北溟方才接劍挑劍,威懾了巧英,素心現在這樣一句話,倒叫眾人不知該心疼柏嬌月還是顧卿煙。
寒巖與顧卿煙說話的語氣依舊柔和:“吃藥了?”
顧卿煙點點頭,在他耳畔低聲說:“二哥給的藥,好苦,剛才都差點犯惡心了。”
然後聲音才慢慢轉大,“不過幸好有柏小姐的蜜果,藥才覺得不那麼難喝。”
寒巖聽罷,點了點頭,雖是先朝著柏嬌月道了聲“多謝”,但緊著轉頭目光冷冷的帶著些許憤怒瞪向柏舒。
“舒公子,自我等入了藏劍門,這事情可是層出不窮啊。”寒巖冷聲道,方才的溫柔早已不見,“先是這位巧英姑娘帶著出入山門的我家姑娘走了一遭鏡湖水面,然後又是昨日宴席上幾位客卿的言語打探,今日早晨的飛劍和方才的移形換影相逼,不知,我家姑娘哪裡得罪了藏劍門?!”
寒巖看似平淡的話語猶如刀子一把一把飛向柏舒,他把“我家姑娘”這四字咬的極重,任誰都知道了現在寒巖懷中女子對他的重要性。
還未等柏舒接話,寒巖又是補了一句:“我且說這還是清泉山莊的義女都如此,若不是呢?藏劍門,又或是誰,要如何?”
顧卿煙知道,寒巖這是真的生氣了,畢竟柏嬌月她們聯合打探自己身份這事顧卿煙知道,但已讓素心和北溟都不得亂說,她們自己處理便可,誰曾想,寒巖怕是知道的比自己還多。
又或許,嘯風院那邊也曾旁敲側擊過,都被寒巖擋了下來呢。
柏舒到底也是接管門派的人,氣魄和處事都有著方法的,早上那一回能隨便找個人來道個歉就完事,可現在他也明白,再弄那糊弄人的,只怕收不了場,於是叫過巧英出聲訓誡。
柏嬌月一直認為寒巖是那種溫文爾雅,如玉般的翩翩公子,從未曾想過他怒目的樣子,一時見此有些嚇到,再加上寒巖話中有所指,心虛,眼眶默默就紅了。
顧卿煙轉眼正好看見這樣,拽了拽寒巖的衣服,也柔聲說道:“別生氣別生氣。”
寒巖低聲回應她:“再不嚇一嚇他們,指不定又要做出什麼事來。”
這般尷尬場景正不知要如何收場的好,鏡湖岸邊就見有一名弟子急急吼吼的跑了過來。
“公子!公子!”
“有事說事!”柏舒怒言。
弟子道:“公子,金緣臺,打起來了!”
在場眾人皆是一愣,柏舒道:“柏乘和柏搖呢?”
“兩位師兄本欲帶著大家將人分開,可結果越打越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