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顧卿煙都還記得她走進廂房看見寒巖一身白色裡衣染滿鮮血躺在床上的樣子,要不是宗越一個勁兒在他耳邊重複這人還活著的話,她可能當即就認為寒巖已經去了。
恍惚的看著床上躺著雙眸緊閉的人,顧卿煙手不自覺的握緊了自己纏在腰上的軟鞭。
宗越在給寒巖清理傷口,好方便一會兒邢冥過來繼續診治,顧卿煙幫不上什麼忙,問了句:“三哥呢?”
“寒巖昏迷時候總唸叨一句話,老三聽了後就追出去了。”宗越道。
“哪個方向?”
“西面後山。”
緊接著一道風在宗越耳邊而過,顧卿煙消失不見。
宗越嘆氣:“她也就遇到你的事,如鬼魅一般,你可不能不醒來啊。”
顧卿煙要找到百里墨並不難,一路上總有暗衛給她指路,所以當顧卿煙遠遠就看見百里墨和一群黑衣人糾纏到一起的時候,直接抽出腰間軟鞭,縱身一躍,空中揮鞭。
軟鞭如靈蛇,纏繞在一個黑衣男子的脖子上,不及那人反應,就感覺到自己被一股力量拉著往後,連連後退。
然後是重重的過肩一摔,只聽得頸椎和肩骨斷裂的聲音,臨死之前,這名黑衣人看見了一個戴著面具一臉肅殺之氣女子,不確切地說是女孩子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
他還沒能看清這姑娘的全容貌,眼神就開始渙散,看見了小鬼來接他了。
“丫頭。”
百里墨看清了來人,出聲叫道。
“三哥。”
“留活口,他們不是一個門派的。”
百里墨提醒顧卿煙。
顧卿煙先是一愣,然後接著點頭,也罷,留著活口,還有讓他們好受的,就這麼快速死去,是便宜了些。
與他們對陣的黑衣人依然是源源不斷,百里墨似乎一直在攔截一個手裡抱著什麼東西的人,只是那人身邊打掩護的人很多,而且他們手裡的東西總是傳來傳去,百里墨無法只盯一人。
“丫頭!”百里墨忽然喊了一聲,顧卿煙回頭,看了眼百里墨,明白了他要做什麼。
於是當下便見顧卿煙從懷中掏出什麼,然後身形一閃,在黑衣人面前穿梭了一圈,忽然那些便覺得身上像被刺撓一樣的難受。
圍攻顧卿煙給前面黑衣人斷後的人戰鬥力忽然下降,顧卿煙脫身,假意要去與百里墨統一戰線。
對面的人一看情勢不對,再三斟酌就分出去幾人繼續圍攻顧卿煙。
眼看自己吸引火力成功,顧卿煙自是不會讓這些人還有後面那群人再追上百里墨他們,於是便以一己之力,控制起了這個場面。
只是人一多,要都留活口,那就不是件小事,思來想去,顧卿煙索性挑了幾個人,率先將他們用軟鞭捆住,甩到一邊,趁人不備一人餵了一顆不知名的小藥丸。
然後開始了她的大開殺戒。
別看她的軟鞭好像不敵劍的鋒利,可只有接觸過的人才能感受到她的軟鞭上有許多不起眼的刺鉤。
這種刺鉤平日裡用手輕輕觸碰,並不會對任何人有威脅,可顧卿煙手法不一樣啊,打架又不是撓癢癢,每一鞭子抽下去,她都有一個回手的動作,正是這個動作,讓本來就皮開肉綻的傷口瞬間刮上刺鉤,火辣鑽心的痛不是一般的痛。
要是再碰上她什麼時候心血來潮,給軟鞭泡了毒,一鞭子一條人命不在話下,如今正是如此。
顧卿煙殺戒開啟,耳邊盡是“啪啪”肉疼的聲音和忍不住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