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包落在辦公室了。”
“如果順利,不出一個小時,我就會將要辦的事辦完,你回去以後,記得別出門。”
姜北笙取下鑰匙放到我手心裡。
我漫不經心的點點頭:“如果不順利呢?”
“不順利的話,半個小時足夠。”
那豈不是根本沒時間出門去見陳一分?
往回走的路上,我尋思著我跟陳一分的智商都還行,複雜的事簡單說,也未必溝通不了。
便接連撥了好幾個電話過去。
人與人的熟悉程度,果然與平時來往的多少密切相關。
十多年來,我第一次知道,陳一分的電話這麼難打。好幾個電話撥過去全是無人接聽。
“這可怪不得我,誰叫你不接?”我嘀嘀咕咕的將手機揣進口袋裡,捏著鑰匙剛邁過小區門衛亭,一道身影急不可待的閃了過來:“伍小柒,你總算是回來了。你知道我在這……呃,你……打架去了?”
等我看清這道人影正是我苦苦尋覓了大半天的正主後,臉色說不上是喜是憂。但有件事,我還是很清楚,像“打架”這種完全不利於本姑娘正面形象的言詞,堅決不能當著閒坐在門衛亭裡這群大爺大媽的面侃侃而談。
一通手忙腳亂,捲曲的衣角仍然捲曲著,我只好義正言辭的警告陳一分:“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不過是粗心大意,摔了一跤,你提什麼打架?”
“哪有摔跤……”
“上門都是客,有事去我家說。”我一把拽住陳一分,邊使眼色邊掐住他的胳臂,小聲嘀咕:“再說,再說我掐死你,信不信?”
他扭曲著臉,痛苦的點點頭。
……
姜北笙在屋外敲門的時候,距我們上一次見面,已經過了兩個多鐘頭,我不知道這個時長,到底意味著他的事情辦得是順利還是不順利。
但我想,不管怎樣,大概都不會像我一樣,生了怯意。
“餓了嗎?”
這是姜北笙進門後說的第一句話。
我人已經退到了客廳,因陳一分帶給我的怯意此刻仍然是一種深刻的記憶,所以,我有點暴躁有點煩悶,便抱著身穿睡衣睡褲的自己在露臺與客廳之間來回徘徊著。
“怎麼啦?”換好拖鞋,走到客廳的姜北笙立刻察覺到了我的異常,手輕輕搭在我肩膀上:“怎麼回事?”
這隻手的溫度,就像一塊從天而降的浮木,突然漂到我這個溺水的人身邊,我想都沒想,轉過身去,張手便將這個男人抱住了。
能夠感覺到被我抱住的人在接觸的那一霎有過小小的顫慄。
幸好,他並沒有推開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