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嘴邊,又記起自己此刻扮演的角色是一個安靜的啞巴,只好將話又咽了回去。
一陣靜謐過後,加菲貓用愈發低沉的聲音幽幽說道。
“是魏思明給我寄的離婚協議。”
我難過的將眼一閉。
魏思明不但是加菲貓的初戀,也極有可能成為她的終極之戀。
他們的相識,堪稱命中註定。
十年前,加菲貓因考編失利去了惠州,我們以為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等到一年後,加菲貓帶著魏思明回到城東老家時,我們才頓悟,這是一個愛情故事。
魏思明大我們一歲,是隔壁另外一個三線城市的土著民。同樣是因為考編失利,比加菲貓早一年去了惠州那傢俬立學校任教。
大約是愛情在作祟,就在回來的當年,他倆不負眾望成為了在編在職的公辦教師。美中不足的是,他是他那個三線城市的公辦教師,她是她這個三線城市的公辦教師。
都說是愛情在作祟,太多怨天尤人的話,我們相當默契的誰也沒有多抱怨一句。雖然兩地相隔的距離,打的都需要兩個半小時,但在愛情濃烈的頭三年,來回五個小時的車程,絲毫沒有阻擋他們想結婚的打算。
這原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他們卻為了婚房該買在她還是他的三線城市爭論不休。最後,魏思明憑藉“身為一個男人養家餬口是本分,安家立業是責任,他堅決不允許自己嫁到外市成為倒插門女婿”而勝出。
也正是這次口角的勝負,徹底暴露出魏思明身為一個傳統男人的弊端與短板。這樣的弊端與短板,勢必容不下加菲貓的標新立異和不安於現狀的雄心。
這是後話。
我深吸了一口氣,加菲貓的嘆息忽遠忽近:“狐狸,不難過是假,很難過也是假,所以我決定暫時擱置,不簽字,因為我必須弄明白我到底是難過多於不難過,還是釋懷多於不釋懷。”
應該是難過多於不難過吧。
否則,一個行事果決、有思想有決斷尚還年輕的女人,不會遙遙無期的選擇分居而不離婚。
至於魏思明,我敢毫不猶豫的肯定,他做出這個選擇同樣是難過多於不難過,否則,他不會在分居的日子裡活得像個傳教士。
比起不愛了分手,這種明明相愛,只因在男主外女主內還是女主外男主內的問題上不能取得一致,而選擇分道揚鑣的夫妻矛盾,我驚喜的發現,做一個沉默不語的啞巴,還是一個省心省力的明智之舉。
“至於你的驚慌,”加菲貓突然又道:“狐狸,只要無關男人,一切驚慌都是可以被允許的。你是因為男人嗎?”
在聰明人面前企圖用插混打科的方式矇混過關,果然是白費心機。
我心虛的撒了個謊:“不,不是男人。”
“男人?什麼男人?”
話音剛落,一個吃驚的口吻就帶著一個身影飛快的閃了進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