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想不明白了,他昨天特地去接黎初夏,她哭溼了他一件襯衣,還刁蠻任性地yao了他,她怎麼非但連抱歉或感謝的話語都沒有,仍舊那麼泰然自若地坐在那兒吃早餐。
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都說男人穿上褲子就不認人,可顧北冥怎麼覺得,反倒是黎初夏喝醉酒以後,不認人。
這個女人,可真是有當“渣男”的潛質。
在經過黎初夏身邊的時候,男人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冷颼颼的,透著沉沉的壓力……
黎初夏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她仔細想了想,自己應該沒做錯什麼啊?
畢竟她剛才乖乖的一句話都沒說,也沒有當面嘲笑他。她應該沒有惹他不開心吧?
黎初夏看男人走出城堡,才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只是——顧北冥竟然沒有走。他站在林肯車的後車門位置,身子斜斜的倚靠著車身,低著頭抽菸。
他看起來心情不是很美好的樣子,嘴裡咬著煙,深深的吸一口,又緩緩的吐出。嫋白的煙霧氤氳了他的面龐,顯出了一種冷漠而矜涼的美感。
似是感知到黎初夏的視線,男人抬起了頭。那眼神,像鷹似的,一瞬不瞬的落在黎初夏身上……
黎初夏被這麼盯著,莫名就覺得很心虛。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心虛。
黎初夏咬了咬唇,在原地糾結了一會兒,才緩緩地上前,“顧少爺,你不去公司麼?”
“……”,男人用力的吸了一口香菸,不答反問,“你要出去?”
“是啊,去兼職。”黎初夏點了點頭,樣子顯得乖的不得了。
男人咬著煙,垂眸看著黎初夏乖乖小綿羊的樣子。
從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她濃密的睫毛,腫成核桃一般的眼睛,精緻挺翹的鼻翼,以及形狀完美的唇。
莫名的,顧北冥想到——這女人就是用這張嘴,狠狠地yao了他的臉蛋。
他的喉結滾了滾。
毫無預兆地,顧北冥伸出了手,捏住黎初夏尖細的下巴,強迫她把視線對上他。他咬著煙,微微眯著眼,矜冷地道,“黎初夏。”
“啊?”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黎初夏愣了一下,甚至連躲開的動作都忘記了。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像個豬頭。”男人清冷直白地一字一句道。
黎初夏,“……”
雖然,她自己也知道,自己今天面色不佳,的確長得像一個豬頭。但這男人也沒必要當著她的面再補刀一句吧?
男人看她變得氣鼓鼓的臉蛋,心情突然就變好了。
他用指腹輕輕地摩挲了一下女孩嬌軟白皙的臉蛋,繼續冷言冷語地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不僅像個豬頭,還真的很醜。醜死了。”
黎初夏頓時就不樂意了。這男人,是嘲笑她還嘲笑上癮了是吧?
虧她還小小的同情了他一下。現在看來,他脾氣這麼壞嘴這麼毒,活該被人yao。
黎初夏向來是眥睚必報的性格。此刻,一直被顧北冥嘲笑,讓她很不高興。
她不甘示弱的反擊,“顧少爺自己臉上被人咬了,樣子也好看不到哪裡去。我們五十步笑百步。”
顧北冥被黎初夏理直氣壯的樣子給氣笑了。
他用力地捏了一下黎初夏軟嫩到不行的小臉蛋,咬牙切齒地道,“你還敢說。”
也不想想他現在這副鬼樣子,究竟是拜誰所賜。這女人非但沒有感到自責羞愧,反而還當面嘲笑他。她是活的不耐煩了?
黎初夏倔強地揚了揚小下巴,眼神裡是滿滿的挑釁——她就敢說,怎麼滴,怎麼滴。哼!
顧北冥目光深沉地看了她一眼,說了一句“上車”,就徑自坐進車裡。
黎初夏輕輕地哼了一聲,她才不要跟這麼古里古怪的男人坐同一臺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