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嚇了一跳,差一點就要把托盤裡的藥灑出來。
她也不怎麼敢看顧北冥的臉,低著頭匆匆的把藥放在床頭邊的矮櫃上,便快速的離開。
黎初夏偷偷看了顧北冥一眼。
那傢伙仍舊臭著一張臉,精緻漂亮的臉上寫著很重的戾氣。
黎初夏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便也乖乖地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了過來,“把藥喝了。”
“……”
這傢伙不是在辦公嗎?怎麼知道她還沒喝藥。黎初夏在心裡腓腹了一句。
她的眼神落在那黑成一團的藥碗裡,淡淡的蹙起眉頭。
這種東西,一看就是極其的不好喝。
但她也沒有過多的表達厭惡,只是乖乖地道,“我知道了。”
說罷,她很乖地下了床,端起藥,朝盥洗室走去。
一邊走,她還一邊解釋道,“我先去洗個手,再把藥喝了。”
顧北冥,“……”
黎初夏走到盥洗室,轉過身看了一眼仍然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
她一臉做賊心虛的模樣,慢慢的關上門,還特地上了鎖。
做完這些動作,她才很快的捧著藥走到馬桶旁,準備把藥全部倒掉。
“黎初夏,你在幹什麼。”身後突然傳來冷冽的聲音,讓黎初夏正準備欲行不軌的動作,驟然就頓住了。
她有些不可思議的轉過身,看著倚立在門框邊,神色矜凉的男人。
“你……”,黎初夏被他嚇到了,只能很傻的反問一句,“你怎麼把這個門開了?”
她剛才……不是把門反鎖了嗎?他是怎麼開啟的?
男人低嗤的冷笑一聲,直接走過去,一把把蹲在地上的女人拉起來。
他摟住黎初夏纖細的腰,讓她柔軟的身體往自己身上靠。
男人順勢接過黎初夏手裡的藥碗,一面看著她,一面很冷地道,“黎小姐你真的很厲害,當著我的面都敢做這種小動作。”
黎初夏,“……”
她也不是很懂顧北冥為什麼這麼兇的樣子。藥是她自己選擇不喝的,可這也不礙著他什麼。
黎初夏有些嬌氣地掙了掙手腕。臉上是被人當面拆穿後的難堪,“顧北冥你幹嘛呀。快放開我……”
“呵……放開你?放開你豈不是讓你把藥全都倒了。黎小姐,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不僅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還儘想這些小花招。看來今早尹堂曜的醫囑,還是沒讓她明白,自己的身體有多重要。
“可這也不關你的事。我不想喝藥,這並不礙著你什麼。”
“誰說不礙著……”男人神色矜凉的看著她,低沉道,“你生病沒好,我找誰去賠償摔碎我花瓶的錢?”
“你……”黎初夏瞬間睜大眼,快速的反唇相譏,“昨天你司機撞了我,我都沒找你索賠醫藥費。”
男人的臉色,帶著說不出的冷意。他冷冷地道,“你也說了,是我司機撞了你,不是我。所以就算你要找人索賠醫藥費,那個人,也絕不是我。”
“……”,黎初夏被哽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