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志北想跳腳。早不來遲不來,怎麼就偏偏這槍口上撞來了。
他朝門外深巷左右張望了下,隨即閉緊了門戶,將兩人往屋裡頭推送。
房子裡的四人面面相覷,氣氛忽然間詭異到了冰點。
盧玖兒見蔡志北冷著臉,一直未見開口,心裡頭斟酌了下,緩緩道:“大北你……”
“小遠說你回城裡掙錢,雖說偷搶都不是正道,換掉不幹也就不說了。但你換行也挑個好的,怎麼現在直接擄人了。雖說訛詐贖金錢來得很快,但終究是歪門邪道,人在江湖飄,總得要挨刀的!”石頭說的痛心疾首,恨鐵不成鋼。
近期他當訓導主任時間一長,一張嘴便是道理說教,比以往是嘮叨了不少。
蔡志北聽得他一頓教訓,臉再冰也忍不住惱紅了。
“我沒有!”他眼神往地上的人地飄了飄,辯解道,“我只是……只是要為民除害!”
少女聽得這話,急得一陣躁動,雙眸瞪他瞪得快冒出火光了。
盧玖兒大概明白她的意思,翻譯問道:“你是指,她是害群之馬?”
“不是。”蔡志北也不想他們誤會,“她是來南巡的御使大人之女。”
啊?“那,你的意思是,御使大人是害群之馬?”石頭不太明白這個邏輯。
“不是!”蔡志北懶得再讓他們胡亂猜測,直接和衣盤坐到地上,紅著臉扯著脖子道,“反正,她接下來只要被賣到窠窯裡,御使大人肯定會帶兵將那幫柺子一窩踹了的!”
這話像丟下了一顆炮彈,轟得各人心緒有點奇怪的混亂。
少女被“窠窯”二字先是驚了一下,但她不是養在深閨不懂俗務的女子,很快便被他後半句給疑著了。盧玖兒也是如此,知道這後面說的才是大北真正想要的目的。
正義的石頭卻是義正嚴辭,堅決不容許此等髒汙之事在眼前發生。
“大北你怎麼能將女孩兒賣到窠窯!這對人家會造成多大的終身傷害你知道嗎!你不能只為了掙快錢賺大錢,就將無辜的人往火坑裡推——”
“我不是!我沒有!”蔡志北快被他嘮叨得快抓狂了,指著盧玖兒喝道,“是你家姑娘說的!只有觸及當官的痛處,他們才會肯去剿除那些拐騙團伙的!”
姑、姑娘說的?石頭怔愣地望向盧玖兒。
玖兒嚴肅認真地回憶一下,然後肯定地朝他點了點頭。
是的,她是有說過這麼一句話。
“哦。”石頭細細地咀嚼了下這話意思,“嗯,其實姑娘也沒有說錯。只不過,兄弟你做法不太地道……”
呃,這話語偏得太過於明顯,讓盧玖兒聽了也頓覺汗顏。
她嗯哼一下清了清喉嚨,也示意他們先停停。然後不顧大北的阻止,取下了少女堵著嘴的布條,還順手用絹巾替她擦了擦額角上的薄汗。
“你想幹什麼!”少女顧忌著她示好的動作,想要躲又沒躲開。
她剛才聽得真真切切,這女孩可是幕後謀劃呢,就是這人出的主意讓少年綁捆的自己。
盧玖兒微微一笑,柔聲對她道:“小姐莫怕,敢問令尊可是巡按御使安子鴻大人?”
“正是!”少女見她知事,仰高了臉孔,“你們還是快快送我回去,否則以你等的能耐,絕對難以承受父親大人的雷霆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