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正和哨長嘛!不過他們是長方塊。哎,咱隊上哪個級別高,看胳膊就知道。不許告訴別人呵,這個叫……軍事秘密!」
結果當晚還沒入夜,青衫隊的「軍事秘密」就傳得城裡很多人都知曉了。
說是城關,因為南門原本是有個甕城的,只不過前朝末年戰亂中被毀,現在只剩下半人高的殘牆遺蹟,那座城門也剩下個券洞,上面的部分都已不成樣子。
趙敬子從牆內登上殘牆的牆頭,然後又下到牆外,搖著腦袋直撇嘴,那意思就這破玩意兒能頂什麼用?
「不靈啊,這麼低簡直和沒有也差不多了!」他大聲說:「用竹筋法重新築可能還快點。」
朱二爺回頭看看:「這牆倒是選得好地方,正在個高處。瞧那下面長蘆葦的,可是原來的護城河?
倒是能直接從裡面直接挑深拓寬,挖泥取土用於築牆。不過三郎,沒有人手不行,我估計單一個南關怎麼也要七、八百人。」
「明白。」李丹啃著一隻李子,點頭答應:「歸根結底還得有人。我一會兒去縣尊那裡赴宴時就說這個事。唉,要募兵、要募壯丁勞力,眼看秋天了,就怕鄉親們不樂意呀!」
他只是帶兩人粗略地看過南城牆和南關,估計下來就要用兩千勞力了。
要說服縣衙配合,然後出榜告知四鄉,還要等人手集結,這都是時間。李丹覺得心急如焚。他畢竟還是個少年,就有點要忍耐不住。
「三郎不必太心焦。」趕來南門的韓安勸道:「請縣裡配合通告四鄉徵發勞力是必然的,不過我看募兵的事情也許可以先走一步。」
「哦?先生有什麼想法?」李丹馬上問。
「你看,首先不管怎樣城裡原有昭毅將軍帶領的五百鄉勇,我們可以用統一指揮的名義從中吸收部分過來。」
「嗯,這個是可以的。還有呢?」
「城內外有兩千多各地流民,反正留著也讓縣裡頭疼。咱們以前從中招過幾個,叫他們帶了人去說,我估計有兩三個現身說法做示範的,從這些人裡再吸收一、二百沒有問題。
另外顧大、楊乙、劉宏升、李彪、張鈸等都在城裡有熟識的子弟,看到他們個個領兵帶隊,難道不眼紅?其中肯定不乏願意入列的,這又是波新兵來源。
總之,在縣裡發下文告正式開始募兵前,其實我們可做的很多,把人手擴到千人都不是沒有可能。照縣尊來看,他定是睜隻眼閉隻眼,不會怪你的。」
「先生說得對!」李丹想了想,便叫過毛仔弟:「你叫韓四找幾個流民、乞丐出身的兄弟隨我入城,入城後分頭去聯絡膽大、有力者,讓他們明早到南關營門外去應募。」
「人手是重要,不過大人別忘了糧餉也很重要!」韓安接著提醒。
李丹苦笑:「唉,帶兵也不是好耍的,要想的事情真夠多呢!這糧餉二字,恐怕還要靠縣內大族世家的捐輸才成。我李家就算有些資產,也無力供養一縣之兵呵!」
他這是鬼話,別人不知,巴師爺是知道的。那駟馬車兵器下面藏著的便是一麻袋、一麻袋繳獲的金銀和鈔幣。
就算已重賞過全營,但剩下的還有兩萬兩,其中大部分是從花臂膊臥室屋內箱櫃中找到的。
這部分財富李丹已經決定當作置產或開辦實業的資金,所以他說要靠捐輸是不想動用這部分財物的緣故。
「若要說捐輸,本城除去貴府,那就要看趙、吳、錢、劉、徐這五家了。」韓安點點頭:
「今日在迎接大人的
隊伍裡,我看徐家頗有與你交好之意,趙、吳、錢三家家風都是敦厚淳樸的,應該問題也不大,只有劉家可能是個刺頭。」
「劉家?他家也是名王之後,與我李氏從無什麼過節,怎會和我作對?」李丹奇怪地看向韓安:「韓師可是話裡有話?」
「怎麼,剛才大郎在你耳邊說話,不曾告訴你?」韓安驚訝地問。
「什麼事?兄長只說方便時再講……。」他忽然醒悟過來:「可是與我伯父有關?」
韓安只得點頭告訴:「今日上午南昌水師來船,你大伯攜了箱籠細軟上船走了。」
「什麼?」李丹大驚:「他可是正六品的賦閒官員,怎可以臨陣棄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