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平乍然一聽之下,感覺頗為詫異。
在他感應之中,那個念告示的人物,也就是人們口中的王少爺,並非是秦學府學員,而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雪凜國馭獸師。
這樣的一個本地人,怎麼在張羅秦學府學建設之事?
這未免就讓秦平深有些好奇了。
他一路來到城門口,隔著烏泱泱的圍觀群眾向前看去,頓見城牆之下,一位身穿雪白獸皮衣的少年,正站在一座丈高的木架之上,高聲的宣讀著告示之上的內容,眉飛色舞,意氣風發,精氣神十足。
“非是凡人啊!”
秦平看的暗暗點頭,單就這少年的精氣神,俊美面容之上那種靈動氣質,就能看出來,這少年之心性不同凡俗。
在任何地方,任何人群之中,總會有那麼一些人,生來就有超乎常饒氣質。
這或許,便是所謂的才。
秦平心下暗暗有些驚豔,打量那少年片刻,忽然之間緩緩轉目,看向城門對面的地方,豁然在官道旁一家酒館的門口處,看到一位中年男子悠閒的坐著,端著一碗極寒之地的燒酒,溫的滾熱,氣息不顯,就宛若尋常百姓一般,不動聲色的看向城門口位置,不時低頭喝一口酒,目光掠過木架上的少年,隱隱便有一抹欣賞的神采閃過。
別人或許看不出什麼端倪,然而秦平一眼就能看出,那喝酒的中年男人,乃是一位身兼三百道的獸魂師,實力堪稱恐怖,出自於秦學府。
這個少年,明顯是他相中的一個人才。
明面上是那少年在那裡宣講,實際上,此人才是籌建這座學的核心人物。
“不錯,沒有丟我秦學府之臉面!”
秦平暗暗點頭,心下一陣欣慰。
就在這時候,從那城門口忽然疾掠出一人,豁然是一家丁模樣的青年,修為居然也不低,八品馴獸師,腳下跑的飛快,一面跑一面高喊道:“誠少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悅姐被人抓走了!”
“悅被抓走了?”
木架上的王誠聽聞,整個人一愣,面色登時變了,剛剛還是神采飛揚的面上,居然浮現出無法掩飾的恐怖之色。
王誠縱身一躍之間,落到那家丁身邊,沒有多問,只是沉聲道:“帶我過去!”
看這架勢,王誠對於自家妹妹被抓一事,明顯有所預料。
那家丁也沒多,轉身在前,健步如飛,帶著他家少爺就向霜靈城另一邊掠去。
這邊眾人看到這一幕,剛剛才熱鬧起來的氣氛忽然之間也是一落千丈,人們的面色皆是不自覺的變了變,有韌頭嘆息,有人沉默不語。
秦平暗暗觀察之間,發現眾饒眼眸之中,皆是有著絲絲恐懼浮現,更多的則是悲哀與無奈。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秦平心下疑惑起來,邁開步子,緩緩向前走去。
城門前面官道旁酒館中喝酒的中年男子面色也是微微一變,一口將手中熱氣騰騰的酒飲下,抹了抹嘴唇,縱身而起,在那高之上踏空穿行,朝著王誠主僕二人離開的方向而去。
秦平速度不快,從容不迫,一路橫穿霜靈城。
前行不多久,來到一個十字路口,一條街之中,走出來一對年過半百的老夫婦,一左一右,死死抱住王誠。
“誠,不許去!”
那男子面色沉凝,竟也是一位馭獸師,但是隻有三品,面色鐵青,眼中寫滿痛苦與悲哀,死死抱住王誠手臂,斬釘截鐵的吼道:“為父不准你去!”
秦平一眼看去,發現王誠的父親身上有暗疾,應該是早年間受過傷,一直沒能恢復,捱到如今年歲,根骨已損,想要恢復已經是不可能,這輩子怕也難以在將實力提升半步了。
旁邊的婦人,也算是一位馭獸師,乃是七品,此刻則是雙眼紅腫,哭的撕心裂肺,緊緊抱住王誠的腰,哀求道:“誠兒,娘求你了,不要去,不要去,由悅兒去了吧!這就是命,這就是她的命……”
“爹、娘,你們放手!”
王誠雖然年輕,但已經是八品馭獸師,實力已經超越父母,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其實他要掙扎的話,父母想要攔他也是攔不住的。只不過,他乃是孝順之人,不到萬不得已,斷然不會對自己至親動粗,沉聲道:“沒有什麼命之!人定勝!妹的命運,豈容他人來決斷?我命由我不由,縱然是神明,也休想插手我的命運!”
秦平聽聞,暗暗有些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