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尹尚就是反泰的一份子,不然你為何在泰山軍要來時潛伏下來,肯定是陰謀的。
本來劉元就同情趙獲,現在一聽殺他的還是一對姦夫淫婦,而那姦夫還是他們大太的敵人,那還有什麼說的?
就這樣,尹尚就被直接拿下,一路押解到了鄉公所。
等尹尚將這些從頭到尾聽完後,整個人都驚呆了,他如何也想不到會這樣被牽連上。
到底是從太學精修過的,尹尚以為這是大太要剷除他們這些世家子弟而用的手段,知道再不能聚焦這案子,而是大聲痛斥泰山軍的險惡用心。
所以,在鄉公所的廊廡內,他大聲痛罵泰山軍無恥卑鄙,竟然要用這種手段來侮人清白,真是噁心。
為了讓門外的鄉人們聽到,他尹尚大呼,寧死不屈,縱死也要留尹氏清名在世間。
公所外,尹氏的一些族人們也在聚集,他們在尹尚被捉進公所後就匯聚過來了。
這會聽到大郎在急呼,他們也在外面鼓譟,大罵泰山軍無恥。
但越是這麼鬧,就越讓劉元確定這就是一夥蓄意反對泰山軍的豪強勢力,於是他直接斷案,必要將這案子辦成鐵案。
在此時,案情的審理從來不是考究於物證,而是基於口供就行了的。
其實別說是口供了,在秦以前斷案都是靠神判,有時候用一頭羊就能判誰有罪,誰無罪。
這種判案哪有什麼真相事實可言。
所以到了秦漢以後,開始重視口供,那已經是一種大進步了。
此刻,劉元自然就在拿口供,作為下毒者,他先是審訊了趙氏。
一開始劉元還只是威逼利誘,但趙氏卻如何也不承認是她毒殺了其夫。
如此,劉元只能上了手段。
別說,在漢家中,對犯人進行刑訊逼供是被允許的,甚至是獲得口供的唯一方式。
不打得你生不如死,你如何會承認?
其實,這種也就是持有罪認定了,就是認為你有罪,最後再因此逼出口供。
而一番五毒下來,趙氏如何扛得住?當即就承認是她毒殺了其夫。
但下一個問題來了,那就是趙氏用什麼來毒死了趙獲呢?但結果,趙氏如何也不知道什麼東西能毒死人。
這個時候怎麼辦?為了結案定下尹尚的罪,劉元必須得給出個東西,不然送到縣裡,人家一看,豈不是侮辱老上司?
但寫什麼毒物呢?
要知道下毒是非常有技術手段的事情,而且價格都非常昂貴,即便是中人之家要獲得也是做不到的,又何況是一女子。
關鍵時候,還是書佐想了一個辦法,就寫烏頭。
這東西滿山裡都有,稍微提煉一下就能獲得。
而至於劉氏是怎麼有這些知識的,她不是曾經是尹氏的婢女嗎?在世家後宅中做事,知道一些毒物的知識不很合理嗎?
那隻能說是相當合理。
於是,此案就這樣被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