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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難道妙之丸上有敵人慾得之而心甘的東西嗎?”

這念頭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對面的弓箭手似乎發現了我,一陣密集的箭雨傾瀉而至,我連忙臥倒在甲板上,匍匐爬到那中年倭人的旁邊向前望去。那兩條小船每條都有十四人,六人操槳如飛,八人執刀盾而立,立在船頭的兩人動作極其迅捷,將宋素卿部下零星射過去的箭枝一一擊落到海中。

船?我不是正愁沒船嗎?

一個大膽的主意頓時在我腦海中形成,“放小船過來!”我在中年漢子的手上寫道。

“奪船?”他面露詫異,指了指敵艦上那群弓箭手,似乎在說,在敵人弓箭射程之內,站都站不起來,惶論奪船了!

我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回頭喊了一嗓子:“師妹、雨兒,我需要奶們的幫助!”

敵人的小船距離妙之丸只有十幾步遠了,船上的人可以清晰地看見那一張張猙獰而貪婪的臉,兩個武士已經抬起了長長的撓鉤,鉤上的倒刺泛著冷豔的光芒。

就在這時,我手中的翌王弓開始發威了,九天御神箭法中的“九陽珠鏈”被我幾乎發揮到了頂點,弓弦發出的震顫聲彷佛琵琶的和絃,連珠似的九枝箭射向對面敵艦的弓箭手群,每一枝都帶走了一個人的生命,敵人頓時大亂,紛紛尋找掩體,很多人甚至乾脆就趴在了甲板上。

“起!”

收起翌王弓,我拉起魏柔的手縱身向敵人前面那艘小船躍去。

風從耳邊掠過,魏柔飄擺的絲帶從耳邊掠過,身子自由的彷佛是神仙一般,霎那間我竟有些陶醉了。

“咄!江海凝清光!”

“殺!天魔群仙破!”

那明晃晃的倭刀此刻就成了驚醒好夢的討厭蟲子,斬龍刃和明霜劍不經意的合璧,只是為了趕走這些討厭的傢伙,可船頭那兩個身手可觀的武士眨眼就變成了八段,還是讓我和魏柔互相對視了一眼,合璧的威力竟會如此之大嗎?

只是眼下誰也沒有時間去考慮它了,斬龍刃如狂風般地從船頭掃蕩到船尾,竟沒有我一合之敵,而魏柔則忙著把一條纜繩系在小船上,妙之丸上的解雨也喊著號子指揮著眾人將小船拉到了大船旁。

敵人這才明白過來,弓箭手紛紛重新鑽出來,一面與宋的部下對射,一面攻擊我和魏柔,只是箭雨已經稀疏了許多,魏柔見我已累得氣喘吁吁,便站在我前面,替我撥打箭枝。

“噗、噗!”

兩隻撓鉤從後面那艘小船伸出,一下子搭住了船尾,小船頓時一顫。

我心中卻是一喜,“就怕你跑掉,你倒是送上門來了!”深吸了口氣,喊了聲“師妹,掩護我!”兩人心有靈犀的一換位,我踩著撓鉤直撲後面的小船而去。

“要命的快滾開!”

還真有三人應聲跳進了水裡,而我又連殺三人後,一把倭刀生生架住了斬龍刃!

強弩之末,不能入魯縞。對面倭寇手上的力量雖然是今天遇到的眾人當中最強的一個,卻尚不足我平常力量的一半,可我知道我已經沒力氣來殺他了,施展幽冥步,我倏地退了回來,而魏柔已經持劍躍了過去。

隱湖劍法竟也有犀利肅殺的一面,魏柔劍出如電,只兩劍就把我方才的對手逼得跳水而逃,其餘眾人更是紛紛中劍落水,妙之丸上頓時歡聲雷動。

繳獲了這兩艘小船之後,所有尚有戰鬥能力的人和幾個身份重要的傷員都轉移到了小船上,只留下了傷員來處理尚存的炮彈。帶著生離死別的悲傷,三艘小船迅速駛離了妙之丸。

我們三人和宋素卿坐在了一條船上,同船的尚有那個中年倭人,三個女忍和四個少年,兩隻大木箱子佔據了餘下的位置,想來箱子裡面就是宋集團這些年積攢下來的貴重珠寶和銀票之類的東西,沒有它,復仇只能是痴心妄想,而敵人想要得到的或許也就是它了。

我早抽空換了乾衣服,還順手抽了塊乾燥的木板,拎了床棉被才上了船。船板果然如我所料的那樣潮溼,我把木板墊上才讓解雨魏柔坐下,然後用大被裹住了二女。

“相公,你也進來暖和暖和吧!”解雨敞開棉被的一角,柔聲道。

“算了,江湖人言可畏,本是在一條大被下禦寒,可傳著傳著,沒準兒就成了被翻紅浪、大被同眠的風流韻事了,相公本就是個淫賊倒也無所謂,可奶魏姐姐還是冰清玉潔的女兒家呀!我還是搖搖櫓活動活動身子骨暖和暖和吧!”

我半真半假的調侃讓魏柔陡露一絲女兒羞態,她偷偷瞥瞭解雨一眼,解雨柔情萬種的的目光正落在我身上,忍俊不禁的笑意似乎只是在欣賞我說話的有趣,並沒有在意話裡的調笑之意。

她輕輕咬了下嘴唇,悄悄往旁邊挪了挪身子,卻讓解雨發覺了,笑道:“相公,快過來吧,魏姐姐都給你騰出地方來了!”

就見魏柔的胳膊微微碰了碰解雨,另一隻手稍一用力,那被子便把她裹的更緊,反是解雨誇張地驚叫了一聲。

離敵艦越來越遠,前面隱約能看到岸邊的輪廓了,船上眾倭人的心情似乎也從悲傷中走出,好奇地望著我們三人打鬧說笑。

我向解雨那兒捱了挨,正想鑽進大被裡去,卻猛聽到“轟”的一聲巨響,突如其來的一發炮彈正落在船旁,掀起的巨浪竟一下子就把小船掀翻!

我猛地伸手一抓,卻只抓住了棉被,眼看著解雨魏柔從我眼前滑過,一頭栽進水裡,然後冰冷的海水也湮沒了自己的腦袋。

寒冷飛快地攝住了我的軀體,浸飽了海水的棉袍似有千斤重,直拽著我朝海底沈去,而更讓我心焦的是我不知道解雨魏柔究竟會不會水,拚命地脫掉棉袍,只留下了貼身的小衣,就連斬龍刃都被我忍痛扔進了海里,等浮出水面,看到的情景卻讓我的心一下子都凍住了。

距離我三丈遠,四隻胳膊半伸出海面上胡亂拍打著,讓那兩個梳著雙丫髻的人頭在水中忽沈忽浮,這典型的溺水者掙扎的形象,讓我頓時明白過來,我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二女竟然都是旱鴨子!而更不幸的是,不知為什麼,兩人跌入水中的時候還在一起,此刻卻分開了一段距離,而我卻恰好在兩人的中間!

“相——公!”

“…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