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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藉口查案把宗亮三人轟出了花宅,魏柔才從房樑上落了下來。

“動少曾經和宗亮打過交道?”

“是呀,雖然蒙著面,不過應該是他,只是那時他使的是天魔刀法,而不是鐵劍劍法。”轉頭問解雨:“雨兒,奶看宗亮他臉上的疤痕是真的還是假的?”

“光線太暗了,我看不太清楚,不過,七八成是真的。”

我知道解雨是在魏柔面前刻意隱瞞自己那敏銳的六識,如此說來,那疤痕幾乎是真的無疑。“莫非他真的不是高光祖?”雖然他的內功路子似乎是天魔變中的築基,可我隱約覺得其中還有些不同,只是兩人臉上的顯著差異,還是讓我暫時把高光祖和宗亮看成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天魔刀法?”魏柔那對明亮的眸子注視著我,沈吟道:“這麼說,魔門是借鐵劍門的名義行走江湖?”

“是不是都無所謂了。眼下魔門四分五裂,能不能統一起來都是問題,光這麼幾塊料,又能對江湖局勢產生多大影響?說實話,原來躲在暗處還抓不住他們,現在自己跳出來,對付他們簡直是易如反掌,江湖上至少有五六家門派可以一口吃掉他們,眼下宗亮這幫人還處在尋找江湖生存空間的階段,想成氣候恐怕是十年二十年之後的事情了。”

“這五六家門派裡是不是也包括秦樓呢?”

“那可要看仙子肯不肯嫁給我嘍!”我順杆往上爬,笑道。

“動少…說笑了。”

失去了火摺子照明的內堂昏暗無比,讓我看不出魏柔臉上的變化,而她的聲音則顯得十分平靜,既沒有被人追求的喜悅,也沒有被人調笑的厭惡,只是話題卻很快被她轉移了。

“未雨綢繆,除惡務盡,如果任由魔門發展的話,不知道要給江湖帶來多少災難。”

“大明是個法治社會,就算是魔門,也有生存的權利,只要他們的屁股是乾淨的…”

打著正義的幌子,讓手中的屠刀沾滿鮮血,這向來是我最討厭的事情,不過,想到自己化身王謖時那藐視法律、視人命如草芥的快感,我知道我和魏柔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差距罷了。

魏柔沒有再反駁我,事實上解雨的動作很快吸引了她。

“相公,你先出去嘛!”解雨就這樣把我推出了內堂,等片刻之後二女出來的時候,魏柔幾乎變了一個模樣。

魏柔那超凡脫俗的氣質並不是僅僅靠一張面紗就能遮掩去的,可就連她的身形都發生了變化,我不得不佩服解雨她易容手法的高超和極具殺傷效果的親和力,看魏柔眼中偶爾流露出來的羞澀和突然聳高了的雙峰翹臀,我就很容易想像出來解雨究竟在她身上做了些什麼。

“這樣,宗亮他們就認不出姐姐奶來了。”解雨一臉天真地道,只是在魏柔上車的時候,她偷偷對我扮了個鬼臉。

“少爺回來嘍!”

馬車直駛進了竹園,先是幾個小丫鬟見到了車模樣的我,驚叫聲把蕭瀟、無瑕、玲瓏也喊了出來,幾女都擁進了我懷裡,只是待魏柔從車廂裡鑽出來,蕭瀟玲瓏便頓時歡呼了一聲,彷佛我征服隱湖的大計完成了似的。

“盧嫂子,奶幫魏仙子把行李拿到指月軒吧,明珠,這幾天奶就去指月軒服侍魏仙子。”我摟著無瑕吩咐道,十幾天不見,她又豐滿了許多。和蕭瀟玲瓏不同,她的注意力並沒有因為魏柔的到來而有所分散,充滿了愛戀與幸福的溫柔目光始終落在我的臉上。

玲瓏是少年心性,和我分開沒兩天,相思情緒並不那麼濃烈,雖然我不時提及隱湖是我的征服目標,可魏柔依舊是她們心中的偶像;而蕭瀟則深知隱湖對我的重要意義,她與魏柔的交好顯然是懷著某種目的,於是魏柔就被包圍在一片令人陶醉的溫情與友情中了。

和眾女溫存了半天,我才去了秦樓。給六娘敘述了一遍武林茶話會的經過,六娘並沒有糾纏於各門派在擂臺上的表現,卻對宗亮等人的身份和“七連環”中毒事件十分的關注,只是她的分析大致與我相仿,這兩樁無頭公案還是沒有一個相對合理的解釋。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動兒,看來除了你之外,還有人想做漁翁哩!”六娘一擺手,似乎要揮去這些惱人的事情,“聽說,魏柔住進了竹園?”她曖昧地笑問道。

“乾娘,我可有的是自知之明。”

從玉角樓向外望去,花園裡冷冷清清的,沒有半個人影,倒是有鳳來儀樓那邊張燈結綵,頗有些過年的味道。

“就像生意有起有伏一樣,在魏柔沒達到隱湖心法最高境界的“心劍如一”之前,她的武功也該是起伏式的前進,眼下的我和齊小天,或許都是她磨礪心志的工具。”

六娘欣慰地點點頭:“不錯,確有傳言說,要練成“心劍如一”,就非要堪破情關不可,否則心有所屬,又怎能心劍合一?”

“可是,為了心中所愛而揮出的劍,難道就沒有力量嗎?”

六娘默然。

“說來好笑,“心劍如一”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隱湖究竟有沒有人練成過,我真是越來越糊塗了。辛垂楊是尹雨濃的得意弟子,照理說她也是個天資聰慧的人物,做師父的該盼著她武功能有所突破吧,可二十多年前,尹雨濃就想把辛垂楊嫁給楊慎,當時辛才幾歲?怕是還沒有現在的魏柔大,總不能說那時候尹雨濃就看出她終生無望“心劍如一”吧!”我把在龍潭鎮聽到的這段秘辛說給六娘聽。

“竟有這事?”六娘蛾眉微蹙,沈吟了一會兒才若有所思地道:“聽說當年辛垂楊與魏柔一樣都是少年成名,只是不知何故,武功始終沒有突破。動兒,聽你說來,莫非是此事惹動了她的情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