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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江湖上幾乎每個女殺手都有一段傷心往事吧!

隱廬書房的長榻上,白秀邊親吻著我的胸膛邊感慨道:梅大姐、紫狐姜寶兒、碧落黃泉嚴落碧、虞美人虞秋水,在出道之前,哪一個不是吃盡了苦頭,受盡了凌辱!可像賤妾這樣能得到爺的垂青憐愛的,在江湖上卻幾乎聞所未聞。她聲音有些哽咽:能有今天的幸福日子,賤妾那些苦日子捱得也算值了。賤妾只是傷心,沒能給爺留下一處乾淨的……

只要你的心是乾淨的,爺就喜歡。我打斷她的話,柔聲道。

一句話讓白秀淚如雨下,她邊哭邊狂吻著我的身子,從胸膛到腿間,從腿間再到腳趾,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表達她的感激之情。

我明白她的心情。這幾日,她已將往日的殺手生涯和盤托出了,其間充斥著強暴、輪姦、虐待和背叛,就像她說得那樣,那是一部慘不忍睹的血淚史。

這些往事就像盤踞她心間的毒蛇,隨時齧咬著她的心靈,只有把它們都趕出來,她的心靈才能得到救贖、變得安寧。而在她眼中,我就是老天爺派來拯救她的使者。

等她心緒漸漸平靜下來,我摟著她,一邊撫摸著她乳上的一道疤痕一邊道:說起來,我先要謝謝乾孃,沒有她,我怕是還見不到你哪。說著,我似乎是陷入了回憶,目光變得悠遠而深長:遇到乾孃,大概是我這一輩子最幸運的事了。

賤妾也是。白秀像個小女孩似的痴痴地望著我,下意識地道:沒有六娘,賤妾怕是和十二連環塢一起葬身太湖了。

我也不可能像現在這般在江湖裡如魚得水。我笑道:和乾孃接觸越久,就越覺得她深不可測,放眼當今江湖,我還沒想到有誰能比得上她的。高山仰止這種話,在我看來,就是專門用來頌揚乾孃的。

爺,你也不比六娘差啊!六娘私下裡淨誇爺來著。

乾孃誇乾兒子,天經地義,我就是有一分好,也被她說成了十分,當不得數的。就像梅流香,被幹娘一調教,武功足足提高了兩成,我就沒這本事。對了,阿秀……我順手在白秀碩大的圓臀上拍了一巴掌:你比梅流香年輕十歲,獲益怕是更多吧!這幾日看你床上的瘋勁兒,名人錄上那個六十九的位子一準兒是騙人的,你內力不輸於玲瓏、招式之熟練甚有過焉,就算對上百花幫的易湄兒,我都敢肯定最後贏的必定是你。

這還架不住爺折騰哪。她愛不釋手地搓揉著壯大的獨角龍王:易湄兒?人家可是新名人錄上排名三十九的高手,足足比賤妾高了三十名,賤妾怎麼比得了人家?

嚇,你是我乾孃的記名弟子,又是我王動的私窩子女人,有什麼比不了的!她也不過是清風的小老婆嘛!

白秀噗哧笑了起來,梨花帶雨,倒別有一番風致。

我像是想起了什麼,不經意地道:對了,易湄兒的身分那麼隱秘,乾孃是怎麼查出來的?當時想問她,一忙,後來卻忘了。

練家是梅大姐負責的,具體事宜賤妾也不清楚,只是好像很久之前,大概三四年前吧!我就聽梅大姐提到過練家的名字。

雖然我有了思想準備,可白秀的話還是讓我心頭猛的一震,腦海裡不禁響起了那晚六孃的話語:……魏柔無意中流露出來的情報讓我對易湄兒的身分產生了懷疑,就派梅娘前去練家和百花幫的所在地湖州暗中調查……

六娘騙我?!我大腦頓時一片混亂,可當時的驚訝卻清晰地從記憶中浮現。

梅流香要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偵得這麼重要的情報,不知要付出多大的代價——這是我當時的真實感受!

而白秀的話顯然合理了許多,幾年的努力蒐集到的證據,才證明了百花幫和練家的隸屬關係。

只是六娘她為什麼把最重要的結果都告訴了我,卻偏偏在這個明細上做手腳呢?

鎮定下來,心中很快就有了兩個答案,只是這兩個答案竟是如此的天差地遠、南轅北轍。

作為師傅的六妾,她和我的老師陽明公、岳丈蕭別離一樣,是師傅留給我的最寶貴的遺產。陽明公是親自找到了我的頭上,而她則是和我巧遇在太湖湖畔,在證實了我的身分之後,開始全力支援我。

這正是我判斷出六娘是我的六師孃之後我一直以來的想法。

由此,六娘為了日後助我征服隱湖,關注整個江湖包括關注練家自然也就順理成章了,因為這是隱湖在江湖的地位所決定的。對於當時並不熟悉江湖的我來說,適當降低獲得情報的難度,會大大增強我的信心,而事實上,我的確曾覺得六娘無所不能,膽子大了,心思自然也就靈動起來了。

而且,我還能舉出無數的例子來證明這個答案。但同樣的,很多疑點也漸漸浮現出來——師傅為何單單把輔佐我的任務交給了六娘?

另五位師孃難道不能勝任嗎?

她們哪一個不曾是叱吒風雲的人物?就說大師孃墨夫人吧!她武功不在全盛時期的無瑕之下,一身奇技淫巧甚至比六娘都有過而無不及,既然有心讓我走江湖路,為何白白棄而不用?

再說,六娘她為何隱於太湖邊的一個小鎮達十幾年之久?以她的實力,早十年進軍蘇杭這樣的大城市也不會有一丁點問題,蘇杭訊息的靈通程度數倍於栗子鎮,難道需要韜光養晦到了可以完全忽視利益的程度了嗎?

還有,六娘究竟姓字名誰?出身何門何派?為什麼五位師孃都不認識她,甚至我翻了大半的刑部和白瀾留下的機密檔案也沒發現江湖上有她這號人物?連老南南元子和少林棄徒高光祖都被我查出了破綻來,六娘她可是一代宗師級的人物啊!

然而把這些疑點放大得出的結論卻讓我不寒而慄——六孃的臉是假的、六孃的名字是假的,甚至六孃的身分也是假的,她並不是像她所說的那樣是師傅的六妾。

那麼,她是誰?為什麼會知道那麼多魔門的秘辛?為什麼要幫助我,甚至只有付出而不求半點回報?

白秀不愧是江湖頂尖的殺手,她超出尋常的敏銳竟然發覺了我心靈的波動。

她詫異地望著我,目光越來越迷茫,那迷茫中似乎還有幾分不解,半晌,她終於呻吟出聲來:天哪,爺你……你不會是在懷疑六娘吧?!她可是隻差把心窩子都掏給爺了!

你想哪兒去了!我不滿地瞪了她一眼:我只是奇怪,乾孃究竟用了什麼法子,讓你的武功暴漲了兩成還多!我問過乾孃,她說那法子對我沒用,我想也對,若是我武功也能提高兩成,怕是孫不二在我手下都走不滿十招,天下第一的名頭還不落在你爺的頭上啊!

臉上若無其事,心底卻猛的湧起一股愧疚,不管六娘是誰,她對我的好卻是一樁樁、一件件實實在在的,若連六娘都懷疑,那天底下還有幾個能讓我信任的人呢?

依我說哪,白秀頓時鬆了一口氣:看她對爺,比旁人對親兒子還親,就像、就像賤妾對爺似的……我罵了她一句胡說,她也不分辯,改了話題道:其實,雖然賤妾的刀法提高了很多,但內力並沒提高多少,畢竟早過了女人修煉內力的年齡了。六娘只是教我們怎麼更合理地利用內力,說穿了,只是一句老話而已,就是與其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說起來,像賤妾這樣的殺手早就明白這個道理,可說用在內力上,那還是在六娘指點之後才領會的。

原來如此,那……就讓爺來試試你的兩扇門刀法究竟練得如何吧……

離開隱廬,正欲去刑部,卻正碰上兩天未曾露面的蔣遲。他告訴我有事先別回部裡,我便跟著他去了他家裡。

見端茶送水的是個伶俐小廝,我驀地想起唐八股來,便問:怎麼一直沒看見韓文?我在京城可沒多少日子好待,早給你訓練出個人來,我早放心。那唐八股怕叫人看出了破綻,內力被他大哥唐三藏以唐門秘傳心法封住了七成,早一天跟我修練,他才能有藉口早一天恢復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