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下去。”常璐對其餘人說。

她又重複了一遍：“下去。”

殿內只剩她和楚誠淵二人。

楚誠淵哭著跪爬到她面前。

“母后，阿沁呢？阿沁在哪裡？”

常璐嘆了一口氣。

楚誠淵有錯嗎？他做了那麼多混賬事。

可楚誠淵不無辜嗎？

他只是被蘇純操控了心智。

只是常璐沒想到蘇純一死，楚誠淵居然能恢復正常。

常璐看著楚誠淵悲痛而又驚恐的臉，還是決定跟他說實話。

“阿沁走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楚誠淵捂上了臉，他的眼淚從指縫流出，砸到了地上。

他沒有哭出聲。

但是常璐能體會到他的悲痛。

他無聲的哭了好大一會兒，才放下了手。

“阿沁走也對，我居然對她做了那麼多混賬事。”他還是在掉眼淚，他抬頭看著常璐，“還有母后，還有麟兒。我為什麼，母后，我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啊。”

他最後一句幾乎是嘶吼出來。

常璐低聲說：“因為你被蘇純操控了心智。”

也許這個解釋會讓他心裡好受一些。

楚誠淵涕淚交加：“母后，阿沁不會再原諒我了。”

雖然那些傷害是在他沒有理智下做出的，可也是他做出的。

他與阿沁青梅竹馬。

他最瞭解阿沁。

阿沁不會再原諒他了。

常璐猶豫了會兒，還是把手放在他的頭頂，輕輕的揉了幾下。

華麗的慈寧宮內。

馬上25歲的君主哭的像個孩子。

他哭的肝腸寸斷。

哭聲傳出慈寧宮。

三日後，是皇后胡言沁的“葬禮”。

蘇純以殺害皇后之名已經被丟入亂葬崗了。

蘇家也被流放了。

楚誠淵抱著麟兒的牌位守了七天。

世人皆謂皇帝失去皇后之後，才知珍惜。

只有常璐知道，他是另一種失去。

“胡言沁”下葬後，常璐實在看不下去楚誠淵如此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