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過去了,許家和常璐記憶裡的變化很大。
常璐懶懶散散的靠在門前看著許秋之熟練的去倒熱水,許巖就像一隻討好主人的小狗般眼巴巴的望著常璐。
“夏夏......夏夏。”他不停的對著常璐呢喃,眼裡充滿著依戀。
常璐輕輕的瞥了他一眼,又望向許秋之。
“這次我回來,想要盡一些母親的責任。”
許秋之拿杯子的手輕輕的晃了一下,燙水從玻璃杯中晃落出來,滴了兩滴在她皙白的手上,瞬間紅了一小片。
常璐站直身子,本想問兩句,但看許秋之眉頭都沒皺一下,還是把話吞了下去。
許秋之把水杯放到許巖一旁的桌子上,冷淡的開口:“你別做夢了,我不會跟你走的。”
“你這孩子怎麼給你媽說話的?”許巖的大手高高揚起,又看見常璐緊張的模樣,又把手輕輕的放在許秋之的背上,他呵呵笑著:“快給媽媽道歉。媽媽想要回來,這多好啊。”
“許巖,我們已經離婚了。”常璐冷淡的提醒他。“我是想要接秋秋走,而不是回來和你一起過日子。”
“那不行,那不行。”許巖重複了兩遍,眼睛通紅,卻還在討好的笑,“夏夏,你回來吧。你回來我就原諒你,我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
常璐皺眉。
他已經病態了。
常璐已然分不清,許巖這到底是喜歡林夏到極點,還是對林夏有種特殊的佔有慾。
“不可能。”
許巖笑的更加癲狂:“夏夏,你不是捨不得秋秋嗎?我都不嫌棄你跟過別的男人,你還有什麼好不行的呢?”
“你跟過老男人,沒關係,我可以原諒你。只要你回來。”
“也許你不止跟過一個。哈,但是你現在也回來了啊。”
他死盯著常璐,語氣誠懇:“夏夏,你已經不年輕了。只有我還不嫌棄你,只有我一直愛你。”
恐怖,偏執。
這是常璐心裡浮現的兩個詞。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我看不起你。看不起你這樣死乞白賴像狗一樣。也看不起你那種高高在上的話語。”
許秋之渾身發顫,只覺得又噁心又悲傷。
但是她又有什麼資格看不起他呢,她身上有他的血脈,她是他養大的。
也許,她其實也是這麼一個人。
許巖被打了一巴掌,卻還是沒有清醒過來。
他甚至都沒有看許秋之,只是一個勁的哀求常璐回來。
常璐懶得理他,現在許巖喝了酒,實在不適合討論許秋之的歸屬問題。只有等他酒醒了,他才會像一個正常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