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璐沒想到,她最怕的事情居然提前這麼早就發生了。從接到許秋之班主任的電話的那一刻起,她的大腦就陷入了宕機狀態,忘記自己是怎麼跑到學校裡去,又是怎麼跑到辦公室裡面的。
直到看到許秋之,常璐的腦子才好像突然運轉起來。
她看見許巖打向站的直直的許秋之。
“你瘋了!”常璐發瘋似的推開許巖,像老母雞一般將許秋之護在身下。
這時許秋之才流露出自到了辦公室後的一些脆弱,窩在常璐懷裡瑟瑟發抖。
“夏夏你讓開,我今天必須得打她,她才多大,居然還學會打架了。”許巖面對常璐,有種本能的慫,他不僅不敢再打許秋之,還怕常璐生氣,趕緊匆忙的向常璐解釋,“她還差點殺人,如果她真的殺了人,這可怎麼辦?那她還如何高考呢?”
一旁的兩位家長也隨之附和。
這時常璐才發現旁邊還站著兩個中年婦女,她們恨不得把手指指向許秋之的鼻子。
“小小年紀不學好,大晚上跟兩個男的在一塊,誰知道幹什麼喲。”
“我兒子我可知道的,最乖了,倒是這小姑娘,還是個學生呢。真是不要臉。”
一句句話說出來,聽的常璐殺人的心都有了。
“閉嘴!”常璐呵斥了那兩個人,她將許秋之抱得更緊了,既說給她們聽,也說給許秋之聽,“我的孩子什麼樣我知道,她是個最乖最乖的小孩。如果那兩個東西死了,也是他們罪有應得。”
“哎,你這女人怎麼說話的?”其中一個胖一些的婦女忍不住了,唾沫星子都差點噴到常璐臉上。
之所以說是差點,因為許巖上前擋在了常璐面前。
那一口唾沫星子準確無誤的噴在了許巖的臉上。他面色十分難堪,一方面是因為實在噁心,另一方面一想到如果是他的林夏受到這份侮辱,他恐怕殺人的心都有了。
“呵,你們自己兒子是什麼樣子你們自己不清楚嗎?”常璐極其嘲諷的反問了一句,她輕輕瞥了一眼在她面前的許巖,卻並不意外。
對於許巖來說,林夏早已成了一種執念。
常璐看著一旁焦急的班主任,冷靜的對他道:“老師,學校都有監控吧?”
“有的有的。”
“那隻要看看監控,誰是誰非不都清楚了嗎?”常璐這句話既是對那兩個中年婦女說,又是對許巖說。
其中一箇中年婦女明顯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什麼東西,害怕的瑟縮了一下。
另一個說話帶唾沫星子的中年婦女眼睛轉一下,直接躺到地上大哭:“哎喲,我那苦命的孩子啊。不僅被這小婊子害進了醫院,還要被人倒打一耙。”
常璐見多了惡人,自是不怕她的,只恨自己現在什麼金手指都沒有,不能夠去親自懲罰。不過,她也絕對不會放過這些傷害她孩子的人。
但不是現在。
現在她只想帶許秋之先離開這裡,在這裡對許秋之來說,是另一種傷害。
“只要報警,什麼不都知道了嗎?”常璐語氣冰冷。
“報警?!”那兩個婦女和許巖同時驚撥出聲。
許巖輕輕的拉了拉常璐的袖子,小聲的嘟囔:“可是報警了,誰不都知道秋秋大晚上跟兩個男生獨處了嗎?這對秋秋的名聲不好啊,本來她.......”許巖猛地住口,但是常璐知道他想說什麼。
本來許秋之就有個名聲不好的媽媽。
常璐甩開許巖的手,她又溫柔的撫上許秋之的頭,堅定的說:“做了惡事就要受到懲罰。而且,我們秋秋沒有一點錯,我們秋秋勇敢又聰明,懂得保護自己。我們秋秋,是最乖最乖的小孩。”
常璐感覺自己的脖頸被一滴滴淚打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