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靜已經連續昏迷五天了,她的頭輕輕地歪向梁成,蒼白而冰涼的臉頰。她的眼眶居然有些微微地泛青,小巧的臉上卻依然緊鎖著蹙眉,嘴巴也正微微抿緊著。
“楚平秋你快看看。”梁成連忙把楚平秋叫了過來。
楚平秋走了過來,摸了摸陳小靜的額頭,然後又緊接著把手伸到了陳小靜的鼻子下掐了掐人中,轉過了頭對梁成說道:“目前也只能這樣了,我現在也無能為力。”
說著又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塊乾淨的手帕,從自己揹包中取出了裝有半瓶水的水壺,然後擰了開來緩緩地將水打溼了手帕的一塊角。
手帕被打溼的那個瞬間變得飽滿起來,一點點擠著手帕,水一點一點滲入。
梁成又把目光轉向了背上的陳小靜。陳小靜已經有五天沒有進食了,昏迷中的她看上去消瘦了不少。梁成感受到背上的人一天天變輕,似乎真的會有哪一天連帶著她整個人一起漸漸變得透明,最後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梁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這個可憐的女孩從小就沒能受到什麼關愛,卻又在自己成長的時候又失去了父親,最後又連自己的親哥哥一併被命運奪去,甚至就連相見的最後一眼都一併錯過,永遠地陰陽相隔了。
不禁又回想起了陳小靜那天在溝壑中輕輕在梁成耳邊囈語過的那句話……
“梁成哥哥,你會不會不喜歡陳小靜啊……”
正午,空地。
“這些帳篷全部都要帶走麼?”梁成看著滿地零零散散的帳篷問道。
楚平秋輕輕地扶了扶眼鏡回答:“帶好三頂就可以了。”
收拾好了帳篷之後,我們找到了一片大樹的陰影下坐下。楚平秋從揹包裡拿出了楊磊昨晚給的那瓶營養液,然後放在了草地上,緊接著又從揹包中拿出了半透明磨砂的醫務袋。
楚平秋略微用自己水壺中的水清洗了一邊雙手,然後拿起了醫務袋。
“讓女孩正坐。”楚平秋撕開了醫務袋對梁成說道,從撕開的醫務袋中漫出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梁成聽後緩緩地坐在了地上,然後將陳小靜扶正,讓她的背輕輕地靠在了梁成。
楚平秋低頭在醫物包中翻找了好一陣後才從裡面拿出了一個消毒綿籤和一小瓶酒精,然後又拿出了一個網狀的藥瓶袋。緊接著楚平秋將放在地上的營養液拿起,將它滑入了網狀的藥瓶袋中。然後他又開啟了酒精瓶,用消毒綿籤塗抹酒精到營養液瓶口的封口橡膠上。
“你學過醫護?”梁成看著楚平秋問道。
“恩。”楚平秋淡淡地回答。然後又從醫務袋中拿出了一匝長長的透明的醫用輸藥管,在輸藥管上穿有一個淺藍色長條狀調節開關,而在開關的另一頭連線著一根細細的針管。
“在學期間我參加過幾次社會實踐。”楚平秋邊說邊將輸藥管展開,提起一頭順著封口橡膠插入了營養液瓶中,然後站起了身將營養液瓶倒掛在了一個離地面不遠的樹枝上,另一隻手則緩緩調節著輸藥管上藍色的開關。細細的營養液帶著輸藥管中透明的汽泡從輸藥管另一頭細小的針頭中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