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胥面如土灰的與亞索站在酒館門口。
旅館的大門緊緊閉著,低矮的門檻上面貼著兩個深紅的封條,刺得吳文胥眼睛生疼,蘸了漿糊的封條還很新鮮,被北風吹的趔咧起趄,讓人毛骨悚然的寒風才不會顧及少年感受呢,它吹進細小的門隙,又迂迴著將‘利刀’插向吳文胥的身體。
吳文胥覺得眼睛一黑,世界都彷彿崩塌下。
“意思是,沒酒喝了嗎!”
亞索猛地捏緊了拳頭,素來平靜的瞳孔中怒火滔天,他才不顧什麼可惡的封條了,一腳對木門踹去,脆弱的門扉頓時發出轟隆的慘叫聲,木頭屑子碎了一地。
旅館的大門被踹飛,重重摔倒在地上,早就徘徊著迫不及待的寒風頓時張牙舞爪的凌呼嘯進去,只剩下吳文胥出神的站在門口,整個人都飄滿凌亂的白雪。
“這麼多的血,我的酒還能喝嗎?”
亞索惱怒的摘下面具,屋子裡面的桌椅都被砍翻,到處是零散的木頭桌腳和碎裂的板凳,牆面與迎賓臺上的鮮血還沒有凝固,此時受到北風摧殘,粘稠的血頓時幽靈一般的順著阻力最下的方向滑下。
陰森恐怖!
吳文胥終於從門外緩緩走了進來,他不敢猜測屋子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儘管這些觸目驚心的場景已經不言而喻,吳文胥丟了魂似的頹廢坐在一個裂成兩截的板凳上,充滿絕望的說:“他們都死了嗎?”
“不可能。”
亞索乾脆利落的回答,他在昏暗的屋子裡面翻了很久,終於憑靠敏銳的嗅覺從櫃檯底下翻出兩罐還沒有開封的烈酒,亞索扒開酒塞,讓他沉迷不能自拔的香味終於順著他的鼻子飄進肺腑裡。
“和我喝酒吧。”
亞索平靜的將一瓶酒擺在吳文胥腳邊,能讓嗜酒如命的他親自的從手中交出一罐烈酒,吳文胥恐怕是死了都算一件非常值得誇耀的事。
吳文胥也不矯揉造作,抓起酒瓶就咕嚕咕嚕的灌進嘴裡,在這種情景,這種心境,除了能夠麻痺心臟的烈酒,還有什麼可以拯救他無助羸弱的靈魂呢?
“你為什麼如此篤定他們沒有死?”
吳文胥狠狠的用手套抹去嘴角的酒液,精神了不少。
坐在櫃檯上面的亞索則喝的溫文爾雅,對於接近崩潰邊緣的吳文胥來說,他更加鍾愛品茗酒的氣息,無論是淡酒烈酒,好酒差酒。
亞索頗為享受的潤了一口喉嚨,而後閉上眼睛,一字一頓的說:“他們的目標是你,在沒有抓到你之前,一定會作為誘餌出現的,儘管放心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好了。”
吳文胥又猛烈的灌了一口酒,回憶這些日子,自己從來沒有把他們當作什麼侍衛或者奴僕,那是一種十分深厚的友誼,答應過的,要帶領他們走向自由,又怎麼能言而無信!
雪格要塞有一處隱匿無比的地牢。
這座監獄完全建設於中心的地底,它比蜜蜂的巢穴還要複雜,和雪格要塞其它監獄截然不同的是,這裡關滿眾多危險到極點的人物,聽說就算是幾個在英雄聯盟裡叱吒風雲的超級存在,曾經也感受過它深深的痛楚與絕望。
“你說主人會怎麼做呢?”
監獄伸手不見五指,沒有絲毫光亮,十四個僅剩下短褲衩的追隨者擁擠在這一間狹隘的房間裡,即便身處地下,寒冷致命的氣息還是令他們瑟瑟發抖。
回話的是約帝·楓羅彌賽,只聽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主人的身旁至少還有亞索保護,不過他也是一個未知變數,諾克薩斯的雜碎不殺我們,定然是要以我們作為誘餌的!”
“什麼!”格卡亞斯驚慌失措的叫道:“那我們不是拖累主人了!”
“要自殺嗎?”史泰格羅納的語氣充滿堅定和毅然。
“沒有必要。”
黑暗中的約帝搖了搖頭,自殺這種天真的念頭也唯有力大無窮的史泰格羅納才會想到,諾克薩斯的亡靈法師可不是吃蒜的,即便身軀四分五裂,他們也能夠將人完好無損的復活,當然,復活之人必將會變成一具行屍。
“不殺我們,我們也不要做出什麼過於激烈的反抗,只要他們一天沒有發現主人,我們就可以多活著一天,活著,就有機會為主人創造價值!”
楓羅彌賽振奮人心的話打消了眾人心頭的一些愁雲,是的,好死抵過爛活,就算橫豎都是死,能多活一天也是好的,說不準真的能夠幫助到主人呢!
“噠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