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捂著鼻子,揮手扇著漫天煙霧,一臉嫌棄地說道:“我現在想先把你的嘴撕爛,讓你抽得這麼嘚瑟。”
老莊沒有理會兩人的爭吵,而是靜靜地看著湖面上的你來我往,說道:“十波吧。”
小姨搖搖頭:“奶媽沒那麼有耐心的,這波過後就結束了。”
張月心念巽字卦,御風而行,在奶媽的拳頭即將降臨自己身上之前,勉強躲過,但拳風震碎了他的衣衫,也在他的胸口留下一個紫黑色的拳印。
張月狠狠一踏,在湖中央穩住身形,激起一圈水幕將自己完全遮掩。水幕剛一出現,就被抓爆了,漫天水花間,奶媽從天而降,五根修長手指握成爪狀,狠狠往下抓去,卻沒有抓到任何東西,張月不見了。
“白痴,你真以為我只能近身嗎?”奶媽笑了笑,張開的五指輕輕握了握。
水底下的張月黑眼微震,白瞳微顫,暗道不妙但已經為時已晚,無形的力量像一隻大手將他禁錮住。奶媽飄然落在湖面上,手輕輕往上一提,渾身溼透的張月就從水中被抓了出來。
看到這場景,小姨得意地笑了笑:“看,我都說了,奶媽才不會玩那麼久呢。”
顏夕點點頭算是贊同了小姨的觀點,笑道:“還是女人懂女人。”
張月喘著粗氣,平靜地看著奶媽,在他的臉上除了能看出疲態之外,看不出其他神色。奶媽也沒有表情地看著張月,說道:“上次我看了你的戰鬥,我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
“糟糕?”
奶媽不客氣地點點頭:“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有實力卻要藏著掖著,自己給敵人創造機會,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了。”
張月說道:“我不想殺她。”
“你是不想殺她,還是誰都不想殺?”奶媽問道,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嚴肅。
張月出乎意料地沉默了,他低下頭,似在沉思,又似在認錯,讓人捉摸不著頭腦。好一會兒後,張月才抬起頭說道:“能不殺,儘量不殺。”
“哪怕是註定早就該逝去的鬼魂?”
“超度總比斬殺要好。”
奶媽嘆了口氣:“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適合戰鬥。既然如此,我對你的特訓就只有一個目的……在這場戰爭中活下去吧。”
張月沒有猶豫,鄭重地點點頭:“謝謝。”
奶媽冷著臉,沒有回應這份真摯的道謝,她變爪為掌,撤去禁錮的力量,張月手腳一鬆,跌落下來,勉強才站穩腳步。雖說如此,張月還是能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緊緊地拽著自己,讓他沒有辦法拉開和奶媽的距離。
“還愣著什麼?還不跑?等我來抽你嗎?”奶媽玉手一揮,一聲鞭響響徹,湖面應聲碎裂,水浪炸開,升起足有三米高,延伸而去的長度也有兩米。
張月不帶任何思考,轉身就是大邁步瘋狂地奔跑,巽字卦早已經念出,讓得他速度在暴增幾分。但空有速度,卻無法讓他前進半分,他和奶媽依舊保持著不到一米的距離。
“你是白痴嗎?不掙脫我的束縛你想逃?”奶媽歷喝,同時揮手揚起看不見的長鞭,向前揮去。
啪!血花混著皮肉一同在張月的後背綻放,斜斜的一道傷痕鮮血流淌,皮肉翻卷,看著就讓人生疼,更別說真正的承受者了。張月咬著牙,身上的肌肉緊繃,在秋日的照耀下,閃爍著一層細膩的金光。
“離!”
張月一步踏出,竟往前挪動了幾分,體內的力量隨著離字卦的燃燒開始超越極限地調動起來。張月一步一步邁得飛快,而且充滿力量,竟然真的在和奶媽拉開距離。
張月感到天旋地轉,速度和力量都弱了幾分,剛跑出去的幾步立刻又被奶媽扯了回來。
在陽臺上觀看的幾人都悄悄抹了一把汗。老黑拿出手機給賣力跑動的張月拍了一張照片,嘆了口氣:“不知道他能不能撐多久。”
其餘人沒有理會他的話,倒是對他拍照的舉動很是好奇。小姨問道:“你沒事拍照幹嘛?被奶媽知道你偷拍,小心跪榴蓮哦。”
老黑吐出一口煙霧,說道:“我沒有拍奶媽,我拍呆月呢!被這麼虐,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先給他準備好一張黑白照,以待後用。”
顏夕臉一黑,抬手在老黑腦門敲了一記:“滾滾滾,你說話能不能幹淨點。”
老黑吃痛,但也不敢造次,只敢躲在一邊輕聲嘟囔。顏夕揮了揮手,遣散眾人,說道:“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接下來就讓張月自己熬吧。”
待得眾人離開後,顏夕看向已經被鞭翻的張月,嘆道:“這可是你和奶媽大大的訓練日常啊,加油咯,我的小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