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銘如果沒有說“我不高興”的話,鐵瑛的話也不會讓人多想。
但江銘說了且很大聲說的,然後鐵瑛也跟著來了一句“我也不高興”:什麼叫也不高興啊,還不是因為江銘說了不高興,所以鐵瑛才會如此說。
為得當然就是和江銘謳氣了。兩個大男人如果正常的話,自然不會謳氣的,因為什麼事情都可以說嘛,不說還可以活動一下拳腳。
因此帝后才會深深的嘆息,認為他們的兒子已經陷的太深了。不同的是,皇后嘆息完更惱恨江銘,更是想殺他不可;而皇帝卻在想,只要兒子開心有什麼不行的?
反正,歷史也不是沒有喜歡男風的皇帝,何況江銘又不是弄臣,他可是有真材實料的傢伙:和鐵瑛在一起,不但不會毀掉鐵瑛,反而會成為鐵瑛的臂助。
子嗣的問題也好解決嘛。鐵瑛也沒有說不成親,他還是會迎娶皇后的,只要有了皇子,那鐵瑛就對得起列祖列宗:至於他喜歡男還是喜歡女,那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對不對?
皇帝不停的勸說著自己,但是眉宇間的愁思還是讓人很清楚,鐵瑛不喜歡女孩子的事情,對他的打擊是極大的。
阿鳳和江銘齊齊瞪向鐵瑛:“你就閉上嘴巴吧。”江銘還補了一句:“不要再跺你的腳,男人家家的,哪裡有跺腳的。”
鐵瑛不甘示弱的吼回去:“你們才要閉上嘴。”不過他這次真的沒有跺腳,一雙眼睛裡雖然有著那麼一點惱火,可是卻並沒有恨意。
他自然不會恨江銘和阿鳳,也不會真的生江銘和阿鳳的氣。
只是他們三個人這樣吼來吼去,卻讓皇帝又嘆了一口氣:他越發相信了,並且很能理解三個孩子為什麼不承認——在他聽來阿鳳應該是知道鐵瑛和江銘之間的事情。
阿鳳之所以攪和在兩人之間,自然是給兩個人打掩護的。所以,皇帝看一眼阿鳳,想到多年前的那個女孩子再嘆一口氣:都這麼的善良啊。
“父皇自然是相信你的,你的事情原也應該由你去處置。”皇帝開口了,聲音裡全是疲憊:“父皇也相信你能處置好的,至於你的皇后,你自己看著來吧。”
他看一眼江銘:“江國公,很好。只是此事還要和大楚從長計議,你們在一起了,江國公不能再回大楚,可是他為大楚的重臣,這事兒還要從長計議才可以。”
鐵瑛哀嚎一聲:“父皇,我是讓你相信我的話——我說了,我喜歡女孩子,女孩子!”他真想抱頭痛哭,怎麼就解釋不清楚了呢。
江銘聞言看一眼皇帝,想了想後過去拉起鐵瑛的手來,弄的鐵瑛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原本兩個人可不止是拖過手,而且還大被同眠呢,但此時江銘的眼神太不一樣了。
“太子,皇上都如此開明瞭,你還要瞞下去是不是就不應該了?”江銘看著鐵瑛那真是深情款款:“我們不見容於俗世,名份是不可能的了,但能得到上輩的認可也是……”
他說到這裡微一垂頭:“也是一種幸福嘛。”
鐵瑛的手終於抽了回去,一個字也沒有來得及說,他彎下腳就乾嘔起來:他被江銘噁心的不輕。
不管是江銘的語氣,還是江銘的眼神,尤其是江銘的小眼睛,讓鐵瑛感覺自己的隔夜飯都能吐出來。
在鐵瑛之後吐了的人就是阿鳳了。她實在沒有想到江銘會說出這麼噁心的話來:你說兩個大男人之間,你那麼溫柔的瞧過去,能不噁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