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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979:我想和這個世界談談

李和差點一口老血飈出來………看著李兆坤忙來忙去的白天得來的那點好感,敗光了,粉轉黑。

午夜,李和就躺在院子裡,其實沒睡著,按照上輩子的記憶,他知道會發生什麼,希望這輩子會有改變,幸福並不是長路的終點,也不是大河的彼岸,而是這一路不斷前行中的小小改變。。

很顯然,他失望了

後半夜,他聽到了屋子裡開門‘吱扭'的聲音,一個人影一邊慢慢的從屋子裡退出來一邊關門,手裡提著一個包。

人影經過李和身邊的時候,明顯停頓了一下,靜默了有大概二分鐘的樣子,然後蹲在地上開啟包,好像拿出了什麼東西,又從地上撿起一個石塊壓在上面,最後站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

李和緩緩的站起來,追出院子,看著越走越遠的人影,眼淚水不自覺的還是下來了,不是想哭,只是想哭的時候哭不出來,眼淚水不自覺的掉下來。

哪怕重生他還是改變不了這應有的結局,突然覺得重生是虛幻一場,是一場夢,毫無能力,什麼都改變不了,好無助,好彷徨。

躺在席子上,望著外面的天一點點的變亮,毫無睡意。

天亮的時候,屋子裡傳來了一陣哭聲,李和沒有去安慰王玉蘭,也許她哭著哭著就習慣了吧。

李兆坤終於還是走了,去尋找什麼,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吧。

李梅悄悄的把李和拉到一邊,低聲說道,”阿孃的錢,他都拿走了,就留了100塊“。

李和從口袋裡掏出李兆坤半夜走的時候壓在自己腳跟前的一把10元面值的大團結,道,”還給我留了100“。

辦酒席的時候大部分都是兄妹幾個小金庫的錢,王玉蘭身上的錢基本沒動,加上這階段的積攢,哪怕扣掉這留下的200塊,李兆坤走的時候至少帶了1600塊錢呢。

一家人這一天心情都處在抑鬱的狀態中,李福成老爺子過來看了一趟,煙鍋子都摔折了。

吃完中飯李和跟大壯打了招呼,讓他套驢車,下午去公社,他馬上要開學,戶口遷移證明需要去辦了。

先到公社後到派出所,也是熟門熟路,人家一看是本縣狀元,雖然沒有巴結心思,可也不會怠慢,還笑著調侃了幾句,一根菸的功夫,寫好證明,啪嘰恩了個公章,就完事了,李和走的時候客氣的給了2包煙。

回去的路上,倒是迎面遇見了上次給自己送通知書的公社幹部何軍,李和下了驢車,打招呼,道,”何干部,好久不見”

何軍停下腳踏車,道,“李同學,你好,好久不見,你這是辦什麼事了”

李和晃晃手裡的幾張紙,道,“呵呵,不是快開學了嗎,我把戶口遷移辦好”

何軍,笑著道,“我當你忘記了呢,準備有時間去催催你呢”

李和覺著這也是個有心人,以後何軍也是本地槓把子,交好本地一把手下不會有壞處,道,“這哪能忘記,何干部你要是沒事,賞個光,咱去橋頭那家喝杯酒”。

何軍也沒推遲客氣,隨聲就應了好,一起朝橋頭那家飯店去。

何軍藏著照顧小輩的心思,李和思量著短期投資長遠回報,兩人各自都打定主意自己請客,點菜的時候,你來我往,誰也沒客氣,雞鴨魚肉俱全。

大壯旁邊看的無語,旁邊有公社幹部,可不敢插話,就是平常見了劉傳奇這些大隊幹部都是膽戰心驚的。

倒是旁邊的飯店老闆看明白了心思,笑呵呵道,“這麼多菜,合著你們三都能吃完是吧。”

李和倒是和這飯店老闆極熟稔了,橋頭天天收黃鱔,吃飯都在他家解決的,也不矯情,呵呵笑道,“那你就照拿手菜來,吃不滿意絕對不給錢,打死也不給錢”

飯店老闆笑著,指著牆上的條幅道,“小本生意,概不賒欠“

幾個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