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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2、身股

李和不好意思地說,“見笑了,隨便拉拉,我這是閒人,閒著也是閒著。”

老太太從廚房出來,見來客人了,衝著齊功勳招呼了一身,然後把李覽從李和懷裡接了過去。

“這是老辜的手藝吧?我一看這蒙皮就知道是他家的祖傳手藝了。”齊功勳拿了二胡,揉弄了兩下,“還是新的呢,我試試?”

“你隨意。”李和的二胡就是跟著齊功勳學的,當然知道他的水平,那是相當的高。李和聽他的說法是五六歲就跟著老父親學了,一學學了二十多年,一把二胡是走哪帶哪,痴迷的很。

李和時候剛畢業就跟齊功勳是同事,還是一個宿舍。他不會談戀愛,沒其他愛好,也不敢有愛好,除了工作,閒暇時間真的沒事情做了,最後居然跟著齊功勳後面學了二胡。

他工資可憐巴巴,不敢亂花錢,連買把二胡的錢都捨不得,一直都是用著齊功勳的二胡。

他一學停不下來了,直到後面好多年以後有錢了才買了一把老辜的二胡,也當成了一個小愛好,可水平是沒法跟齊功勳比的。

“那我獻醜了。“齊功勳煞有介事的盤在椅子上。

李和在一旁聽著齊功勳拉了一首《江河水》,他沒有按照原譜來,自己加了許多揉弦,軟了點但是氣氛很到位,夠悲涼,柔腸寸斷。

“厲害,厲害。”高手就是高手,李和不服氣都不行。

“哎,這首曲子由~bB調轉入第二段的C調之後,差不多每個樂句都是一字不差地重複一遍,就其旋律而言,可說無任何新奇之處,我這種人不揉弦的話根本表現不出那種意境,揉弦是不得已而為之。不揉弦才是真正的名家所為啊。名家用弓短,力度輕,除了個別音之外,都是不揉弦的。”齊功勳說的很認真。

李和認可的道,“我也是一樣,要是不揉弦,那不帶顫動,極為清晰的長音是出不來的。”

“七十年代的時候,我曾隨我父親聽過徐蘭沅老先生的胡琴表演,那真是餘音嫋嫋,繞樑三日。你不知道,只要能天天聽,我換三天三夜不吃飯都成。”齊功勳的神情裡是羨慕和嚮往。

李和聽的也是激動,忙問,“這位老先生還在嗎?”

這位老先生一生主要為譚鑫培、梅蘭芳兩位京劇藝術大師操琴,曾被梨園界譽為“胡琴聖手”,堪稱國寶級的大師。對一部分喜歡胡琴的人來說,買梅蘭芳的票,往往只是為了聽徐蘭沅老先生操琴說腔,雖然有點買櫝還珠的意思。

“好像是77年沒的,太可惜了。以前住在中街,離你家不遠。不過徐門六代,光耀梨園,都是在那邊,有時間我們可以一起去看看。”

“那時候我還沒來這邊呢。”李和不免有點可惜。

齊功勳好像跟著李和找到了共同語言,說話間一時滔滔不絕,也忘記了此來的正經事。

兩個人從沈肇洲聊到了劉天華和阿炳,聊的興致盎然。

李和苦笑道,“我這種沒天分的,只能聽聽罷了,欣賞還是欣賞的來的。”

“不著急,老一輩沒了,能人還是有的,我聽那閔慧芬的還是不錯的,改天咱們去聽聽。”

“一定,一定。我請你。”老太太已經把飯菜端上桌了,李和邀請道,“先吃點飯吧,邊吃邊聊。”

“那不客氣了。”齊功勳和李和聊的投機,再說也是經常來的,沒有絲毫的矯情了,這都中午飯時間了,再走人就是不給人家面子了。他從皮包裡掏出東西道,“這是你要的車牌,我給送來了。”

“謝謝了。”李和欣喜的接過三個車牌和小本子,定晴一看,果然是A字頭的,非常的高興,“咱倆一人喝一瓶啤酒,可以的吧。”

“沒問題。”齊功勳接過啤酒和杯子,然後對著端菜進來的老太太道,“嬸子,給你添麻煩了,你也吃吧,不用這麼多菜的。”

老太太道,“都是家常菜,你不嫌棄的話,多吃點。”

她按照待客的規矩,把好菜都推到了客人的跟前。

“嬸子,這粉條太勁道了,比我家老太太強多了。”齊功勳適時地誇讚了一句。

“那你多吃,多吃。”老太太看窩筐裡的李覽要爬出來,慌忙趕了過去。

李和與齊功勳不停的碰杯,說好的一瓶啤酒是不夠的,很快來了第二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