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臺階上,一根菸接著一根菸,不停的咳嗽。
“熊總,抽菸不習慣吧,來根雪茄。”
“是你?”伸在面前的雪茄,熊海洲沒有去接,只是抬起頭,看到了讓他咬牙切齒的一個人。
“怎麼不認識我了?”從來不抽雪茄的李和,此刻也樂呵呵的送到自己嘴裡,讓羅培給點著了。
樂呵呵的吐著大煙圈。
“你來做什麼?”熊海洲站起身,惡狠狠的看著李和,“來看我笑話?”
當一個人家庭和事業都陷入困境的時候,他必須穩定其中之一,只有穩定了一半,才能好好處理那爛掉的另一半。
他目前面臨的,恰恰就是這樣的難題,家庭和事業都不順,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的糟糕。
“環境不錯,不過可惜了。”
李和揹著手在亂糟糟的,充滿紙屑和垃圾的大廳裡來回轉,好像對著一切都挺好奇。他始終沒有正眼看熊海洲,那個剛剛理過的又大又亮的光頭一直是揹著。
大廳的玻璃門又被推開了,嘩啦啦又進來了五六個人。
“姓張的!”熊海洲一聲怒吼捏著拳頭就要朝著剛進門的張先文砸過去。
早就等著機會的羅培一腳把熊海洲踹在地上,剛要上去補一腳,又被李和攔住。
熊海洲一介書生,又是多年的養尊處優哪裡是羅培這種街頭混子出身的人對手。
只是窩在地上,半天也不得起身,他看看羅培,看看李和,再看看對著他笑的徐國華和張先文、平松等人,就是再傻,他也明白了什麼。
他怎麼會不明白呢。
商場上和他有仇的人很多,但是有能力整他的不多,結了仇而又有能力整他的,只有李和一個,這也是他在五一勞動大會之後從報紙上鋪天蓋地關於李和的宣傳上突然認識到的。
只是當時他沒有後悔。
“你想怎麼樣?”
熊海洲終於努力的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死死的盯著李和。
李和迴轉身,和熊海洲直視了幾分鐘,才搖頭笑道,“我不想怎麼樣,我只是來這裡接受下屬於我的東西。”
“什麼是你的東西?”熊海洲想看看李和到底要玩什麼花樣。
羅培在一旁詫異的問道,“難道銀行的人沒有和你說?已經把泛海集團名下所有的資產打包出售給四季百貨和地大地產,資金用來清償債務。”
最重要的是原本屬於他的百貨公司又回來了,雖然他又重新欠了李和一屁股債務,但是已經無所謂,他欠李和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欠的越多反而覺得越心安,讓他覺得對李和還是有用處的,他不會被那麼輕易的拋棄。
“你贏了。”有些事情熊海洲早有預料,此時倒是沒有多大的激動了。
李和原本想把熊海洲罵一頓,再上去抽他幾個耳刮子,直到抽得他滿嘴流血,跪地告饒為止。
但又改變了想法,腦子裡冒出的是兩句詩,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他如果將熊海洲痛罵一頓,和得志小人,又有什麼區別?
想到這裡,他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回去,只是簡單的道,“你該料到會有今天的。”
熊海洲冷笑道,“為了絆倒我,你該預謀很久了吧?也是煞費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