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是第一次來澳大利亞,他沒有心情看什麼風景、建築,一到堪培拉,就轉機前往穆巖所在地悉尼。
“小李,你們來了,不好意思,大老遠的麻煩你們來。”開門的是楊玲,她整個眼眶已經深陷了進去,顯得非常的憔悴。
屋子裡還坐著幾個人,有老外,有中國人,看到李和同孟建國等人也都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沒事吧?”李和問出這話,就後悔了,感覺問的太傻。
“你們坐。”楊玲儘量控制自己的情緒,給李和等人一人倒了杯茶。
“你好,我是穆巖的老同事。”李和向坐在左手邊的一箇中年人伸出手,“我叫
“你好,可以喊我Nicole,我是他的老同學,是我鼓勵他來澳洲的,只是沒有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很突然,太突然了。”自稱為Nicole的中年人放下手接著道,“他是服用的過量安眠藥,送到醫院已經搶救無效。”
“在自殺前有什麼徵兆嗎?”問話的是孟建國。
Nicole攤攤手,“沒有,在他自殺的前一天,我們還一起去沙灘燒烤,有說有笑的,沒有什麼異常。”
李和估計從他這裡也問不出什麼,可是看到楊玲這樣子,他又不好催著問。
當晚,一行人在一家酒店住下,第二天一早坐了直達舉辦葬禮的教堂。
穆巖的葬禮是按照澳大利亞本地的風俗辦的,先在教堂內舉行,由牧師主持追思禮,然後再一同前往墓地。
李和想哭,可是已經哭不出來,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在異國他鄉,穆巖匆匆的結束了自己的人生。
穆巖的房子是買的,三層小樓,在本地屬於平民化的房子,李和百無聊賴的,圍著轉了一圈,屋裡太過壓抑了。
“吃點東西吧,哪怕喝點稀飯也是好的。”孟建國安慰楊玲道。
“謝謝,我很好。”楊玲笑的很勉強。
李和道,“哪怕是為了孩子,也要堅強一點。”
穆巖的兒子已經是十來歲,楊玲沒吃東西,他也沒怎麼吃。
“你說他怎麼這麼狠心呢。”楊玲再次忍不住哭了,“我早先就說他讀書讀傻了,太傻了。”
她進到書房,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日記本,“你們看看吧。”
李和先接過,隨意翻了兩頁,目光最後釘在最後一頁:
這兩年抑鬱症很嚴重,受不了了,就去死一死,沒什麼重要的原因,大家不必在意我的離開。
看到這一行,李和的眼淚水終於唰拉拉的下來了。
他一直不知道穆巖有抑鬱症。
把日記本從頭至尾大概翻了一遍,都是穆巖這兩年的心路歷程,他發現穆巖真的過得很痛苦。
他現在才明白,為什麼穆巖會在事業如日中天的時候來到澳大利亞,原來一切都是逃避。
把日記本給了旁邊的孟建國,然後問楊玲,“你這後面有什麼打算嗎?是回國還是繼續呆在這裡?你放心吧,不管你怎麼選擇,後面我會幫你安排。穆巖在公司還有股份,你和孩子都有繼承權,生活上不用擔心。”
楊玲道,“當初是他來,我才願意跟著來的。現在他不在了,我一個人在這更沒多大意思了,人家說話我都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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