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覽道,“那也不耽誤,回頭從冰城坐飛機就過去了。”
何芳道,“那也好,回去認認親戚,好長時間不走,都生疏了。那明天早上,我去買一點東西,你們帶著,哪家親戚都不能空手。”
甚至憂心的想到,她要是不在了,老家的關係,基本也就斷了,靠兩個孩子是維持不住的。
李覽道,“大包小包的,多累,到了地方再買也行,無非就是菸酒這些東西,難不成還要大老遠的帶兩隻烤鴨?”
何芳道,“那也行,你自己收拾衣服吧,我就不管了。”
第二天一早,何龍就開著車子過來了,害怕姐姐囉嗦,連車都沒敢下。
何芳走到車子跟前,跟他道,“我跟你說,回去就老老實實的,要是知道你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別說我到時候不認你這個弟弟。”
何龍嘆口氣道,“得,我只能努力不讓你找到理由和我斷絕姐弟關係。”
何芳道,“明白就好,行了,時間不早了,趕緊走吧。”
車子駛去了西山,上了高速,何龍很是傷感的道,“你媽也老了,上了年紀的人都喜歡嘮叨。”
李覽道,“你倆不是一直不對付嗎?怎麼又感嘆上了。”
何龍道,“那是我親姐,也就貧幾句嘴。我跟你媽的感情,你個小屁孩懂什麼。從小,我就跟你媽屁股後面轉悠,有好吃的,永遠是我先吃,吃剩下的,才有她的份。
一到冬天凍瘡爛一雙手,洗完衣服做完飯,照樣寫作業,我呢,還不懂事,調皮搗蛋,故意拿筷子往她傷口上戳,真不是玩意。”
李覽贊同的道,“很不是玩意。”
何龍道,“總之,她不容易,她這脾氣,也幸虧遇著了你爸,要不然一般男人,真受不了。”
李覽更是贊同,他老子要是沒點家底,真扶不起小舅子。
“現在對她好還不遲。”
何龍道,“誰說我對她不好了,現在她說啥是啥,你看我什麼時候坑過聲?是不是?她是我親姐,大外,這麼跟你說,誰要是敢惹著她,我得拼命。”
車子進了機場的地下車庫,兩個人從後備箱提出來行李,上了候機樓。
拿到登機牌,等了半小時左右,整點出發,到達冰城不到12點鐘。
舅甥倆馬不停蹄,又奔赴火車站,往黑河去,到達了黑河之後,又轉了一趟汽車,到達呼瑪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鐘。
一下汽車,倆人就趕忙穿了一件外套,這裡是早穿短褲,晚穿襖,晝夜溫差很大。
方家姑爺騎著一輛電三輪等在車站門口,看到倆人出來,就忙不迭一邊跑一邊的揮手,一上來就奪李覽手裡的行李,“給我,給我。都要來接,我沒讓,就我一個人來的。”
李覽道,“姑爹,我自己拎可以的。”
方家姑爺道,“沒說你不行,給我,快給我。”
李覽推脫不過,還是讓他奪了過去。
何龍道,“老姑爺,你這是偏心了啊,我這都拎不動了,也不來搭把手。”
方家姑爺道,“少扯犢子,快點走,下午就殺了一隻羊,一聽你們坐上車,就開始烤了,咱們到家,差不多剛好。
李覽跟舅舅爬上三輪車,一人坐在一邊。
方家姑爺道,“坐穩了啊。”
東北的農村,很少有超過兩層的宅子。
方家的宅子也不例外,一溜排八間大瓦房,是方全發達之後,在老家的宅子上自建的,正門在中間,就一個過道,通往三個方向,左右兩邊分別是餐廳和臥室,另一面通後面的廚房,廚房的作用不止在做飯,還是用來取暖燒炕的。
門前支了一個大灶,一個碳烤爐,圍著一大幫人,都是方家和何家兩家的親戚,油煙在院子裡亂竄。
李覽一下車,大家就開始招呼擺桌子上菜,三桌飯開起來了。
男人們給李覽倒了滿滿的白酒,卻被老姑給挪一邊了,“你們喝酒沒個輕重,給孩子喝什麼喝,李覽,你就喝啤酒吧,別跟他們瞎鬧騰。”
然後把一瓶啤酒放到了李覽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