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車門,就先上了車。
褚東坡看著一臉鐵青的匡啟成,跟看死人沒多大區別了,他就是搞不明白,這匡啟成是怎麼混的,簡直是對何家的力量一無所知!
搞破鞋就搞破鞋吧,偏偏不知收斂,簡直是作死的典型。
何舟開車,到了盼弟在縣裡的房子。
盼弟道,“這套房子是你買媽過來做嫁妝的,我自然不能便宜了他們,我什麼不要,這房子得爭,不你讓狗男女住進來逍遙自在,當然要收回來。”
說完,長出一口氣,笑著道,“二位公子,走吧,中午我請客,慶祝我脫離苦海,咱們大喝一場,好不好?”
何舟道,“你老人家只要說喝酒,我們倆敢說不陪嗎,再說,你請客,又不要我倆掏錢,必須去啊。”
盼弟進屋,收拾了一堆衣服出來,還有亂七八糟的東西出來,“先別慌著走,幫我扔了,看著糟心。”
何舟一看,全是男式衣服,還有一些剃鬚刀、啫喱水等東西,想必是匡啟成的,想都沒想,就同褚東坡一起給扔到了門外的垃圾桶裡。
忙完這些,三人就去飯店喝酒。
何舟心細,故意找了一家不認識他們的飯店。
一進包廂,盼弟直接招呼老闆上酒,又胡亂點了七八個菜。
何舟知道她心情不好,肯定是需要發洩的,索性就讓她大醉一場,她舉杯,他就陪著喝。
不過,他老孃她們姐妹三,酒量還都是不錯的,想喝醉挺難的。
等到她一言不發的喝到第四瓶的時候,何舟終於忍不住道,“老姨,你還是夾幾口菜墊墊肚子再說吧,老是這樣喝,傷肝傷胃。”
“總比傷心好。”她還是笑著的。
褚東坡道,“那是匡啟成有眼無珠,真的,何姨,你真不用為這種人傷心。”
盼弟瞪著眼睛道,“傷心?誰說我傷心了?我怎麼可能為這種王八蛋傷心!”
褚東坡和何舟對視一眼,兩人苦笑,傷心也是你說的,不傷心也是你說的。
盼弟道,“他家兄弟多,兄弟五個,也就一個老大、老二、老五結婚了,剩下的全光棍呢,那光景,誰看誰不笑話。
也就我瞎了眼,死心塌地的認準他,別人說什麼我都沒聽進,也是傻啊,用我的嫁妝,幫助他全家脫貧,以為我的大度,能換來他全家的認同。
結果一家子狼心狗肺,都拿我當冤大頭,事到臨頭,連個站出來說話的沒有,那婊子去了,他們還賤兮兮的熱情招待,瞧瞧,我真心待他們,他們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何舟聽著這話,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後悔剛才沒有揍匡啟成一頓。
拿起酒瓶子,悶頭灌了半瓶。
盼弟道,“你差不多就行,別陪著我難受,要不然我更過意不去。”
何舟道,“我酒量你還能不清楚,想喝醉也不容易,老姨,你呢,也慢慢喝,想喝多少喝多少,想喝到什麼時候就喝到什麼時候。”
盼弟道,“我本以為自己不會那麼難受的,可真到這地步,哎,還是這麼沒出息。你們別誤會,我不是因為這個王八蛋跟我離婚才難受的。
是因為又讓大姐失望了。
我和你二姨,都是你媽帶大的,從小不點的時候,就跟在你媽屁股後面。你姥姥那樣,你也清楚,壓根就不管我們,你姥爺又天天忙地裡活,更是顧不上我們,再說一個大男人,哪裡能指的上。
她沒讀過書,對我和你二姨的期望都很高,可惜我和你二姨一樣,就沒給他長過臉,我上初中的時候,家裡的條件就開始好起來,你媽和劉老四、李隆一樣,都在縣裡買了房子,我一個鄉下丫頭,搖身一變,就變成了城裡的姑娘,上縣裡最好的初中,最好的高中,天天就圖吃圖喝,只要是我看上的新衣服,大姐肯定會給我買的。
我和你二姨,腦瓜子都還算好使,可都不正經用在讀書上,你二姨比我還誇張,經常逃課,上了初中就沒戲了。
我呢,好歹比你二姨強點,好歹還能考得上高中,你媽就把希望寄託在我身上,結果呢,跟你二姨一個熊樣,不是讀書料子。
高中讀荒廢了,高考一塌糊塗,你媽安慰我,讓我復讀一年,我沒同意,把你媽給直接氣哭了,現在想想,那會也是狼心狗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