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椅胡凳自唐時便已中原流傳,但上流社會及豪門士族間一直未能推廣開來,豪門望族自己有他們的傳承及驕傲。
因此在上流風雅聚會中,依然是眾人各自一個小几據案跪坐。
崔婉柔穿穿著月白衫子細羅裙,套著月白色對襟長衫,繫著一條細細梅花結帶子的腰肢偏就顯得嫋嫋娜娜,一頭烏鴉鴉的青絲上插著一支玉簪子,給人一股水靈靈的新鮮之感。
而崔婉若則一身黃色底子配綠荷花的細羅裙,梳一個俏皮嫵媚的墮馬髻,額鬢旁散散地垂下幾絡青絲,身子窈窕玲瓏,腰腴頸細、面板奶白,臉蛋雖然稱不上風華絕代卻也有六七分姿色。
崔婉柔和崔婉若都是崔家旁支,但是崔婉柔的父親崔道寂卻是崔德修的摯友,並且外放在幽州當刺史,所以,崔婉柔在崔家的地位甚至比崔安柿的略高一些。
類似這樣的集會,一般都是男賓女眷分開,之間還有屏風隔斷,但當然並不嚴格。
漳水詩會來參加的基本都是崔家的人,這些並非都是雲英未嫁的大小姐,而基本是攜家眷而來的夫妻。
雖然也隔了一部分,眾人稍稍守點禮節,但在旁邊走動,夫妻之間總能見面說話。
崔婉柔和崔婉若是堂姐妹,都是十六七歲的年紀,正是少女天真浪漫的時候。
崔婉柔其實也是愛詩詞的,雖然本身在這方面並不擅長,但詩人在這個年代就如同現代的明星一般,哪個女孩兒的心中沒有一點點浪漫的心思。
就是因為崔婉柔並不擅長,因此對於詩詞便反而更加拔高的喜歡,某某才子在眾人面前揮灑文采的感覺自然也讓她心動。
所以她才會和崔婉若來參加詩會。
而崔婉若不一樣,他父親雖然不是崔家的幹才,地位根本沒有崔道寂的高,再加上1唐代女性地位本來就不高,如果不是崔婉柔,她也參加不來這詩會。
對於崔婉若而言,詩會看才子僅僅是生活中精神追求的一部分,就跟21世紀眾多女孩子都喜歡加拿大電鰻一樣。
僅僅只是喜歡罷了。
雖然喜歡,平素裡她也不會表露得太多,崔家女子大多數都早熟,將理想和夢想分的清清楚楚。
詩詞終歸是小道,像族中崔赤驥那樣的經天緯地的濟世之才是主要的。
想著,她望向崔赤驥的眼神有些火熱。
似乎感覺到她火熱的眼光,坐在主位上的崔赤驥對她點點頭。
。。。
。。。
雖然崔赤驥在崔銓面前大氣不敢出,但是,在這種場合卻是當仁不讓的第一位,一身華麗錦袍,金冠玉帶,錦袍鑲著華麗的金邊,針線細緻。
崔赤驥保持著崔家良好的基因,他的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
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被高高挽起,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
崔氏族中人都說崔赤驥是最肖老祖宗的,不管五官相貌還是風流放蕩,崔銓七十有餘,房中數名妖嬈胡姬。
而崔赤驥至今未婚,流連花叢,他手裡握著一把象牙骨扇,上面繪著三個風姿妖嬈的暴露美人。
那三位,便是他曾經博得頭籌的三位花魁。
象牙骨扇上,居中的那位,便是剛剛開場舞的清河第一名妓柳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