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行周當兵不過兩個多月,打得仗也不過寥寥數場,今天能坐在這個位置上,一半是因為我有這個運氣,一半也是因為大家的抬舉。不過我李行周自問生平行事,就如這作戰打仗一般,從不喜歡將主動交於對手。
我喊大家來,就是因為我有辦法讓大家活下去,而且活得更加開心,更加美好。”
李行周環顧全場,慢慢踱了幾步,直到眾人的激動心情逐漸平復之後,
虎視這群剛猛戰士,李行週一字一頓地說:
“那麼,有沒有人敢跟我去把鄯州城拿下來,做為我們最好的護身符?!”
這句話,真正如一道閃電驚雷,炸現於左武衛計程車兵之中……
,李行周的聲音慷慨激昂,最終化成九天蒼雷般狂猛的巨吼,將他話中的沒一個字都如重錘敲打鋼釘般敲進每一名戰士的腦中。
這個夜晚,註定了是一個不能平靜的夜晚。
鄯州城。
落鷹崖。
矗立於崖壁之下,凝望於崖壁之上。
士兵們的眼中,是對奇蹟的讚歎與景仰。
整整五條粗厚的大繩從高不可見的雲端蕩了下來,一直垂直到崖壁的最底部。每隔十米,就有一個鐵環被敲進山壁間的縫隙之中,環中套繩,以做固定之用。
“這……這怎麼可能?”
難以置信的神情瘟疫般在所有戰士的臉上蔓延,惟有李行周,眼神中暴發出熾熱的烈芒。
“我說過,我們能爬上落鷹崖,天降鄯州城,我說到,就一定能做到!”
“這是什麼時候開始做的?”
我們從這裡攀爬落鷹崖,每爬上一點,就把鐵環敲進山壁,將繩子固定。雖然進度緩慢,這第一條,是最難的,沒有任何外力可借,只能從下往上爬。其他的,就方便了許多,可以直接從上往下放了。”
激動的心情如滿溢的沸水,充斥於胸腔之間,柿子的聲音微微帶著顫抖。
落鷹崖,鷹難駐足猴難爬,豈是說說而已?
整座山崖高達三百餘米,崖面光滑平整如一個鏡面,幾乎找不到任何可以攀爬的借力點。
它就象是被人斧子生生砍出來的一般,放倒了就可以做一個巨大的溜冰場。
要想在這樣的崖面上攀爬登頂,又豈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倘若只是險峻到也罷了,即使在光滑的崖面,也總能找到需要的借力點。
與白天攀登不同;夜間的攀附,這樣看不清上方可能存在的借力點,最多隻是得到一個模糊的輪廓,然後用自己的手感去證實。
這意味著單手附壁時間要比以往長得多,意味著他的體力損耗將會比以往更加巨大,意味著他失敗的風險成幾何倍數的增加。
勉強找到的借力點,通常大小通常都不超過一個指甲蓋,能有半隻手大小的借力處,李行周便可謝天謝地了。
每一處凸起,都如珍珠般珍貴。
最糟糕的是,在落鷹崖無法透過觀察尋找可能存在的最佳路線,也就是說,每爬上一段路,都有可能被證實是一條死路,最終只能再重新尋找別的攀登路線。
只能像一隻壁虎,在山壁間上上下下,尋找著每一分可能存在的希望之路。
然後將鐵環狠狠地敲進崖縫之中,穿上繩索,以固定這一段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