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難為你,受苦了。”
李行周心裡有點自責,同時暗瞪了李白獅兩眼。
我兄弟在軍營裡受那樣的苦,你卻拉著我滾外套……
太不仗義、太不應該了!
李白獅也自覺有些慚愧,紅著臉兒吐了吐舌頭。
脖子都縮了起來不敢正眼去看這兩個男人。
“老將軍說,要與你面談。”
阿保機說道。
“他當著我的面一刀砍掉了王伯元的腦袋,應該是可以信任了!”
“敬暉固然是可以信任的。但是,我還是有點不相信眼前的一些事實。”
李行周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阿保機不解。
“鄯侯言之何意,在下不明白?”
李行周說道。
“方才我思之再三,總感覺今日大都督府裡發生的事情,頗為弔詭。”
“李渾瑊一個在幷州經營了很多年的封疆大吏最高官長。”
“輕易就被一個來了不到兩年的副手軟禁架空,然後又被謀害了。”
“如果他真的如此無能,豈能爬到今天這樣的高位並治管大唐的半壁江山?”
李白獅在一旁極是好奇的輪起了眼珠子。
方才你不是一直在和我纏綿嗎,怎麼還有空想這些?
莫非那種時候也可以一心二用啊!
阿保機眨了眨眼睛。
“不是說,李渾瑊身患重病無法理事,這才被自己最信任的副手控制了嗎?”
“應該沒那麼簡單。”
李行周搖了搖頭,說道。
“不說遠的,就拿我自己來舉例子。如果有一天我遭遇了同樣的情況,你阿保機會否生疑,會否有所動作?”
“還有時刻跟隨在我身邊的李白獅,你當如何?”
阿保機頓時心中一亮,說道。
“休說是鄯侯長期被軟禁不見天日,就是行為舉止稍稍與平常有所異樣,阿保機也會心中生疑。畢竟這可是真金白銀的事。”
“如果鄯侯患病臥床不起,身邊又有可疑之人,阿保機當然會想辦法搭救鄯侯!”
“就算自己力所不能及,也會將這樣的事情報知給有能力搭救鄯侯的人,比如燕國公或者太平公主甚至報知與朝廷知曉。總之,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一分錢一分貨。”
“阿保機絕對會讓善後知曉,鄯侯的錢給的值。”
“我這麼一提醒,你們就應該明白這就是最大的疑點了!”
李行周說道。
“李渾瑊身為封疆大吏,皇族宗室裡的功勳元老,為官數十年,他的身邊怎麼可能沒有一個肯為他出生入死的心腹死忠和得力之人?”
“怎麼可能所有人都對他的退居幕後讓出權力,表示沉默?”
“怎麼可能在李渾瑊被謀殺之後,整個幷州大都督府內沒有任何一股力量能夠力壓群雄、穩定局面,反而還要輪到一個初來乍道的、小小的法曹參軍建安王武攸宜,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王伯元跳出來唱大戲,掌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