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建身為朔州折衝府的校尉,是一名“地方”級的小軍官。
要是能夠到京城做一名京官,那絕對是飛黃騰達了。
樊建頓時眼睛發亮,但嘴上卻說道。
“七品京官不敢奢望,只求我們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都能洗脫罪名、迴歸故里與家人團聚!”
“這個絕對沒問題!”
李行周說得斬釘截鐵。
“則天大帝對於效忠她老人家的人,一向恩厚!”
兩個小卒左右端上來馬肉湯和大蒸餅,李行周狼吞虎嚥的猛吃起來。
“我說,貴使……”
樊建轟走了旁人,蹲到了李行周身邊,小聲道。
“既然黑齒將軍的大軍到了幷州,你押的人犯高澄也在幷州,我們這些人要是出現在幷州,肯定馬上被拿下治罪了,如何是好?”
“放心,不會!”
李行周說道。
“我一到幷州就亮明身份。黑齒將軍再膽大,也不敢擅動則天大帝的密使!”
“那要是黑齒將軍不給你開口的機會,直接就拿下砍了呢?”
樊建說道。
“河北軍隊現在都受黑齒將軍節制,軍中處決逃兵,這是他的權力啊!”
李行周心裡一個激靈,這個樊建看起來像個粗人,倒也有幾分腦子。
但是,問得好!
“你說得,倒是有可能啊!”
李行周擺出一副很憂患的神色,思考了片刻,突然做出一副“腦門大開計上心來”的欣喜神色,說道。
“我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
“前幾天我和一群難民和潰兵一同逃難,大約有四五百人。其中有不少是代州的逃難百姓。”李
行周說道。
“我們回幷州的時候,必須把這些人帶上一起走!”
“帶他們做什麼?”
樊建一下變了臉色。
“食物本就不多,還要分給那些難民;一路上都得是伺候著他們走得慢吞吞的,幾時能到幷州?”
“就說你不通謀略、不懂政治吧!”
李行周冷笑。
“如果只是我們這些人一起回去,你看看你們一個個,衣甲都扔了擺明就是逃兵;如果是護送百姓一同回幷州,那我們就是護民有功。黑齒常之縱然明知道我們是逃兵,也難掩悠悠百姓之口,不敢擅自殺了我們呀!”
“嗬,是挺聰明啊!不愧是則天大帝都能器重的精細人!”
樊建眼睛一亮.
“他們人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