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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目光深邃的看著盧南,把手中的茶盞往桌上猛地一放,“咯噔”我的心狠狠一揪,盧南也是臉色一變。
老者微微嘆息著:“南南,我沒見過你的丈夫,但我一直以為以你父親的眼光,是不會錯的。”盧南到沒怎樣,我臉紅了。
“你說這個忙我能幫嗎?”老者看著盧南,面色幾分痛心,“我這輩子,就是給國家清除這些蛀蟲的,每次看著這些人,我都想斬草除根清個乾乾淨淨。拿著老百姓的錢,可問問他們,給老百姓幹過什麼事兒?不清理他們,對得起誰?可老了老了,你讓我給蛀蟲求情?”
“王叔,那人我們不管,子越是被他拖下去的。”盧南解釋著。
“不落實他的行賄,哪來那人的受賄?做企業,為什麼不能本本分分的做生意,總要鋌而走險,為了做大,走捷徑,走高壓線,結果養了一批一批的蛀蟲,連帶出些不乾不淨,男盜女娼。禍害了國家,也害了自己。”老者說的有些痛心,“別的忙,我能幫,這種忙,我要是幫了,對不起我的良心。”轉而看著盧南,“南南,要是你父親還在世,他該多痛心?他為了國家,付出了多少?可他的後人,在幹什麼呀!”
我的心忽的懸了起來。眼前的這個老人,他說的話,他說話的語氣、感情,讓我覺得有幾分不真實的陌生。長到這麼大,我沒見過什麼大人物。一如我這般的普通百姓,“愛國”這個詞,於我而言,就是克己修身,過好自己的生活,便是對社會最大的貢獻了。從來也沒有一種高度,要治國平天下的情懷。
老者說的那些話,如果只從紙面上看,會覺得像愛國主義教材,顯得有些空洞。可是他的疾言厲色,他的痛心疾首,又無不表現著他是由衷說這些話的。我愣住了。思想被拔高的有些飄渺,我能理解老者的不忘憂國,卻也為我擔心的人焦灼著。
盧南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她看了看老者,聲音有些沉重:“王叔,拜託你了。”老者目光清冽的看著她,沒有吭聲。
盧南從椅子上站起來,搖晃著走到老者面前,她此刻的步伐,似乎有些刻意的誇張,比之前的行走更困難許多。我清楚的看到老者的目光一痛。
“王叔,我父親即使活著,又能怎麼樣呢?我這個樣子,除了子越,又能找誰照顧我的下半生?”盧南的聲音低低的,卻滿含著悽楚道:“我如果能像王恬,我也不會開這個口。”
我在猜測著王恬和老者的關係,老者的表情卻忽然變得沉重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有十幾分鍾,老者輕嘆口氣:“當年不是為了救恬恬,你也不會這樣。你在我眼裡,一直很懂事,可是怎麼就沒能做個賢妻,把丈夫教好呢?”盧南微微低下了頭,老者又道:“我先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盧南再三謝了後坐了回來,臉上的表情已經鎮定了許多。我心裡也微微一鬆,希望又升騰了一點。
老者先是撥了個電話,聽著對方的言辭,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繼而又打了一個,卻沒說幾句就有些吃驚道:“暈倒了?送醫院了嗎?什麼時候的事兒?哦。知道了。”
我的眼前忽的一黑,掙扎著聽老者說完電話,對著盧南說道:“你丈夫昨天下午暈倒了,搶救後還在昏迷,情況不算好。( 無彈窗廣告)”
我使勁的告訴自己,撐住,別倒下。盧南的臉變得沒一絲血色,聲音有些顫抖,我第一次聽到她的聲音有些哭腔,什麼都不顧的撲倒跪在老者面前:“王叔,求求你了,救救他。”
我愣住了,盧南,直到這個時候,他真的倒下的時候,你才感覺到心疼了嗎?原來你還是會心疼的嗎?
老者又打了幾個電話,表情時而凝重時而緩和,過了一會兒對盧南到:“我安排過了,先趕緊轉院治療。現在的那個醫院條件不行。”
盧南這才緩緩的從地上直起身子,看她動作艱難,我忍不住上前扶了她一把,卻是自己也腳下發軟,隨著她一起踉蹌了一下,盧南僵著用力將我扶她的胳膊甩出來。
我們細微的動作沒能逃過老者的眼睛,他若有所思問了一句:“南南,馮子越,是你的丈夫吧?”
我的心猛地一慌,和盧南不約而同的拼命點頭:“是的。”我忙又去扶著盧南,她僵著卻沒再掙扎,當我挽著那個女人的手的時候,我感覺到她在微微顫抖。我的心,忽然又酸又痛,說不出的滋味。
老者對盧南說著:“他在暈倒前已經將事情交待了,看來他還是覺悟到了自己的錯誤。”老者的表情緩和了些,盧南的身子卻是抖得更厲害。我像被撕裂一樣,子越,原來你早做了承擔一切的準備,都不想著會有人救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