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隨高勳一路來到城東與城南交界的德昌酒肆,將馬交給侍者,二人舉步進入樓內。高勳要了一個雅間,雅間之內空空蕩蕩,只有南面有一排關上的窗戶。
百里燕(既魏賢)環顧四下,心想這裡絕沒那麼簡單,廣叔子這等高人哪裡能在這裡接頭,房間的牆壁定有隔層,隔層的背後不是通向地下的暗道,便是另有隔間。
想到這裡,不等高勳帶路,百里燕徑自來到牆根,用手到處敲了兩下。高勳見此大吃一驚,不禁問道:
“賢弟怎知此處玄機,莫非早就知曉?”
百里燕笑道:
“老先生何許人也,能來此處相見?既然秘密之事,定是要去秘密之處,雅間只有方寸之大,何來私密可言。這牆後定是有玄機,這等事情怎能瞞得過我。”
時人對密室的認知較少,即便是高勳,也是在接近權利核心之後,才開始接觸密室。百里燕兩世為人,哪裡會不知道密室這等佈局。
高勳得知已被百里燕識破,倒也不再賣關子,來到牆角之處挪開茶几,接近地面的牆根處露出不起眼的細縫,不仔細,根本看不出那裡還有一道縫。
高勳將手壓在縫隙之上,縫隙原是一塊活動的木板,五指扣入其中只要用力拉動,木質的牆體便自左向右開啟。
看到這裡,百里燕不禁心想,當下的機關密室當真夠簡陋,還得靠人力拉動。非但要靠人力拉動,進入之後,還得靠人關上,果然沒有多大技術含量。
木牆之後出現一條向下的木質樓梯,經樓梯一直通向地下一條暗道。暗道為磚石結構,痕跡很久,絕非新挖,至少有幾十年歷時。
暗道三人寬,一人多高,兩側有火把槽,以方便照明。高勳點了一支火把在前帶路,百里燕跟隨在後不禁問道:
“高兄,這條密道有些歲月了吧。”
“我也不知,是鹹王安排的地方,密道的具體細節,愚兄也不知。”
“那密道通向城中何處?”
“通向城南一處大宅,老先生就在宅中。”
密道基本沿著直線挖掘,步行近兩裡來到另一個出口,出口上端有人接應,皆是手執利器的壯漢。
地道的出口在一處小屋之內,出了小屋是個院子,院子的東面坐落一座大宅,遊廊間有護衛警戒,保衛工作相當之嚴密。
“賢弟,到了,老先生就在屋中。”
“哦,有勞高兄帶路。”
“請進吧,我便不進去了。”
高勳止步門外,百里燕孤身進到屋中,一直向內走了二十步,便見正廳右側正坐著廣叔子,身邊空無一人,老人家手捧書簡,聞聽腳步聲,立時抬頭看來,見是百里燕,廣叔子放下書卷說道:
“魏將軍請入坐。”
百里燕躬身一禮道:
“謝老先生賜坐。”
來到廣叔子跟前座塌徑自坐下,百里燕接著說道:
“不知老先生相請所為何事?”
“正月之前將軍遭遇刺客暗殺,老夫已經知曉,鹹王也曾問起,問是否是黑巾亂賊所謂。老夫起初也以為是將軍連破黑巾邪術,定是要除掉將軍,不過將軍後來與盧皋說起公孫嶽,老夫猜想將軍定是早就懷疑上了公孫嶽,可是如此。”
果然不出所料,盧皋終究是向鹹王呈報了此事,鹹王當然不會想到百里燕認定刺客是公孫嶽所派,但是廣叔子就不同了,公孫嶽的種種反常舉動,廣叔子應該早有察覺。
“老先生,此事大王可已知道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