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百里燕(既魏賢)站在西門城牆上,眺望正在圍城的叛軍,叛軍諸將同樣也在弓弩射程之外,遙望西門上掛著的旗號,一個大大的“魏”字就掛在城頭。看到這裡,叛將關瀆立時感到一陣寒意,一種不妙的感覺游上心頭:
“黃濮將軍,城頭上那銳目直視,殺氣沖天的男子應是魏賢吧。”
“魏賢此人是你認得,還是我認得,萬一是魏賢的詐計呢”
“可插在城頭的旗號總不會錯吧,我看還是小心為妙,派往夏渠的斥候仍沒回信,我擔心夏渠恐怕已經被魏賢所取。”
“夏渠守軍八千多人,若是魏賢留在添城,那去取夏渠的又是何人。”黃濮質問道。
“這……”
關瀆無言以對,但他的直覺從來沒有錯過,鹹軍定然是違背常理先取了夏渠。但他怎麼也想不通,鹹軍怎麼可能以更少的人馬攻下八千多人的夏渠。
正值他二人觀望之際,就見添城西門突然開啟一道縫,一人騎馬而出,迅速抵近叛軍陣前。
“奉我家將軍之命,特來像向貴軍討戰。”
來人話音落下,隨手擲出一支弩箭,隨後轉身迅速脫離返回西門。弩箭綁著一張字條,直挺挺插在地上,叛軍兵士將之撿起遞給了黃濮。開啟字條第一眼,黃濮哈哈大笑:
“魏賢小兒,竟也敢大言不慚!”
關瀆臉色立時詭異起來,騎馬湊近看了一眼,就見字條上寫著兩軍各派一百人出戰,一戰決勝負,敗者投降,或者滾蛋。
“黃濮將軍,其中怕是有詐吧。”
“哼哼,不過是黃口庶子亂猖狂罷了,先於我圍起來再說。”
“那這字條……”
“理他作甚,就憑他數千人馬,難不成還能攻出來不成。”
關瀆的意思是,先詐百里燕出城鬥上一鬥試試深淺,要是真敗了,誰會當真認這個賬。但現在黃濮直接給拒絕了,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果不其然,這時西門再次開啟,陸陸續續出來四十多號人,用驢趕著八輛平板大車,每一輛大車上橫七豎八拉著十多人,堆了一層又一層。大車拉到西門外百步左右停下,隨後開始從平板打車上往下卸人。
卸下的人無一例外都在拉稀,都是昨晚帶頭折騰最兇,今日被指認的梟首。一百三五十號人一字排開的搬下馬車,擺在兩軍陣前。而且趕車的馬伕,抬人的力士,都是臉上蒙著白巾,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生怕感染就會死人的情況。
這個時候黃濮、關瀆二將就納悶兒了,鹹軍這倒底是鬧的哪一齣。
待到鹹軍將人全部搬下馬車,四十多號人如同見鬼一般,丟下驢車撒丫子往回跑,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如同一陣秋風一樣,眨眼工夫竟然都已經跑回了西門。
關瀆看去黃濮,只見他一臉茫然:
“黃濮將軍,是否讓人上前檢視?”
“鹹軍此舉異常,暫且先等著。”
約莫過去兩刻鐘,黑巾軍完成對添城的包圍,同時擺到陣前的一百三五十號人掙扎著滿地打滾痛苦不堪,情況越發離奇。
遲遲不見鹹軍有後繼動作,叛將黃濮命人前去查探情況,數名叛軍來到陣前,不等湊近便是問道一股難聞惡臭,說是惡臭,實則都是屎尿的味道。
湊近一看,只見地上躺著的一百三五十號人臉色青黑萎靡不振,痛苦的抽搐翻滾著,有甚者口吐白沫拉的已經不成人形。
叛軍兵士只以為是發了瘟病,嚇癱的連滾帶爬逃回陣前:
“報,報將軍,是瘟病,鹹軍抬出的都是瘟病。”
“什麼啊,瘟病!”
黃濮大吃一驚,關瀆忙道:
“黃將軍,不能是瘧瘴吧!”
這時兵士慌忙說道:
“像,像極是瘧瘴!”
“休得在此擾亂軍心,還不退下!”
關瀆斥責道,隨即催馬上前親自檢視情況。所見與兵士所述相合,都病怏怏的口吐白沫面無人色,時不時的抽出哀嚎,叫喊著救命。黑巾軍此來匆忙,傷營並未隨行,全然弄不清眼前倒底什麼病,眼看人地上一字排開的一百三十多號人病入膏肓命不久遠,看的關瀆心驚肉跳。
回到陣前,黃濮見其臉色難看,忙是問道:
“關瀆將軍,何情況如何。”
“多半是惡疾瘟病,八成是剛染疾病,被鹹軍送出成來禍害我等。”
黃濮聞訊臉色一沉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