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留,譙縣。(這裡把沛國譙縣換成陳留了,需要。)
“朝廷的徵募令應該下到各州的郡縣了吧?”燭影看著曹操,緩緩問道。
“是。”擦完了了腳的曹操把巾布放在一旁,又晃晃悠悠的穿起了鞋襪來。
“差不多是時候回去了,估計幾天後朝廷的調令就會下來。”曹操到。
他沒有想到從洛陽出來的時候會這麼快的回去,或者說是他想到了,所以要給自己放一個假。但事實是,在燭影的影響下,他決定提早來到自己的家鄉募兵。曹氏在這裡是大族,不僅可以快速的招募鄉勇,還可以以家族私兵為架構快速組織起一隻軍隊,更何況還有本族兄弟還有結識的夏侯氏兄弟,曹操覺得更有把握了。(我裡面的設定是曹氏與夏侯氏並無血緣關係。)
燭影輕輕笑了笑,道:“孟德,你也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吧?對於你來說,接下來的一切也可以預想得到,本以你的智慧也不應該存在愚想。”
“愚想?”曹操站了起來,雙腳在地上輕輕跺了跺,看起來腳上的靴子十分的合適。做完了這件事情後他才轉過身去面對著施施然坐著的燭影,道:“不,這不是愚想。就像可以預見到,可以猜想到,可還沒有發生的終究不會是被確定的。”
“莫非你也相信什麼亂世奸雄治世能臣的鬼話?”曹操好笑的問了燭影一句。
“事在人為。只我曹孟德在世,不管亂世治世,我行我道。”
他緩緩走到面北的窗前,將合上的窗子開啟,看向了北面的天空。那裡,便是他曹孟德此生的抱負所在,北方,就是北方。即使那裡離他有著千萬裡遠,即使他的眼睛看不到,可只要一閉上眼睛,曹操就可以想見得到當初的冠軍候,當初的班定遠的颯爽英姿。
是的,他曹操想要的很多,有官位,有那麼一丁點錢財,還有很多的千嬌百媚的美女,可無疑他最想要的就是留下一個生前身後名。他就想要在那北方留下一座定北城,而自己,留下一個定北侯的稱謂便可。
曹操微笑,取下了牆壁上懸掛著的青釭劍,緩緩拔出許寸的劍刃,隨著劍刃的移出,刃上冰冷的映照出了一雙完整淡漠的眸子。那是他的眼睛,不過在青釭劍的劍刃上頭,不帶有任何的感情。
一切只在劍中取。
“大兄!”曹洪風風火火的從門外奔跑了過來,到曹操的面前時候已經是微微氣喘。
“子廉你怎麼了?怎麼渾身是血?”曹操皺著眉頭看向曹洪,眼中沒有半分的擔心。如果是受傷曹洪絕對不可能還是這般的風風火火,當然他這個堂弟很多時候都屬於欺負別人的那一方,而不是被人欺負的一方。對於曹洪的武力,曹操還是無比相信的,畢竟在以前他這個堂弟每次闖禍的時候屁股都是由他曹孟德來擦的。
“大兄我沒事,路上遇上了幾個鬼鬼祟祟的人罷了,隨手就給他殺了。”曹洪一抹臉頰的血液,大大咧咧的說道。
剛剛說完,曹洪猛的一拍腦袋道:“大兄,仁哥兒叫我來跟你說一下,說是附近出現了小股流竄黃巾賊寇,他已經帶人過去了。”
“恩。我知道了,子孝的能力我還是信得過的。”曹操點頭,又繼續道:“這幾天就麻煩你兄弟二人了,陳留富庶,當下肯定有賊寇流竄過來,不過你們肯定可以解決。另外老宅這裡就交給你們了,不要驚擾到我父親。”
“燭影,我們走吧。”曹操點頭,將話交待完了就朝著屋外走去,在房門前頓了頓,似是有意又似無意的接著道:“這才僅僅只是開始啊,不會結束,遠遠不會結束。”
此刻,遠在下邳縣。
數千名黃巾軍士兵與一千多人的鄉勇對峙著,在這些鄉勇的最前方站著一名青年人,他手中握著一柄長刀,刀尖斜指著地面,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神情,只是淡淡的目視著前方。他一動不動,即使面對著比己方多數倍的黃巾賊寇也無法讓他退後半步,半步都沒有。
隨著時間的流逝,對面的黃巾軍士兵漸漸的無法再沉住氣,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特殊的表情。或是蔑視?或是輕視?青年人看不透這些黃巾軍士兵的心中想法,也不想去猜測,他只看到了再對方黃巾軍寇首的一聲怒吼下,這數千名黃巾軍士兵前赴後繼的朝著他撲了過來。
他閉上了眼睛,在這一刻他竟然閉上了眼睛,似乎知道不敵於是閉眼,於是放棄。只不過他在傾聽,在聽自己心中心臟的跳動,在聽自己血液流竄的脈搏,在聽那些黃巾賊寇踏過地面由於人數眾多響起的轟鳴聲。他在聽,聽見了手中長刀隱隱的呼喚,聽見那些黃巾賊寇體內血液的奔湧,聽見長刀渴望嗜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