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曼沒想到逛個御花園也能撞見沈卿卿。
自上次新科狀元騎馬遊街,她便一心撲在了對方身上。
沒成想自己看上的人被他人捷足先登了,對方還是她最瞧不上眼的安陽公主。
一個仗著父兄寵愛,囂張跋扈,視人如草芥,若不是投了個好胎,早該死在唾沫下了。
眼看著薄安洵也在,江舒曼強忍下要走的衝動,嫋嫋婷婷地走到涼亭中。
“薄大人,沒想到薄大人今日也在,聽聞薄大人今日傷重,臥床不起,可是好些了?”
期間江舒曼連一記眼神都不曾落在沈卿卿身上,彷彿她從未存在過一般。
眼看著江舒曼就要在薄安洵身邊坐下,沈卿卿在一旁唇角一揚,一腳直接踹翻了前者身下的椅子。
“江小姐見了本公主不行禮,反倒一個勁往男人身上貼。”
“本公主瞧著如今還是秋日,而非開春,莫不是江小姐也如安洵房門外的野貓那般,發情了?”
誰家學過女戒的閨閣小姐會像沈卿卿這般說話。
江舒曼氣的鼻子都歪了,但身份地位擺在這兒,她就是氣的死了,臨死前都得給沈卿卿彎腰行禮。
偏還不能敷衍著來。
沈卿卿的刁蠻人人皆知,當年就是有世家小姐待她無禮,沈卿卿便罰對方站那兒行了一天的禮。
聽聞那世家小姐再不敢踏入皇宮半步,就因沈卿卿當年那一罰。
咬著後槽牙給眼前人行了禮,就在她準備起身之際,就聽耳邊再度響起沈卿卿的聲音。
“慢著,本公主讓你起身了麼?”
江舒曼身子一僵,下意識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身邊的薄安洵,“薄大人......”
“你喚他作甚?他敢幫你麼?”
沈卿卿的嗤笑聲落入耳中,江舒曼面上青一陣紅一陣,模樣好不可笑。
可她還是對薄安洵抱有期望。
都說新科狀元薄安洵知書達禮,心如明鏡,又怎會放任沈卿卿這樣欺辱她。
沈卿卿見狀支著腦袋看向薄安洵,紅唇上揚,眉眼間肆意的神情,比頭頂的驕陽更熱烈幾分。
真漂亮,合該讓他藏在府中,任誰也見不著。
薄安洵眯細了眼眸,薄唇輕啟,“公主說的是。”
說罷,他偏過頭去看了眼面色瞬間蒼白如紙的江舒曼,沉聲道,“本官見江小姐似是不喜公主,為何?”
還能因為什麼。
沈卿卿的所作所為都令人憎惡怨恨。
想到近日父親同她說的,沈卿卿已入宮求旨賜婚一事,再看薄安洵此時站在沈卿卿那頭替她說話。
江舒曼只恨不得親手扒了沈卿卿的皮,叫她露出內裡真實面貌,讓薄安洵好好認清對方。
可惜她不敢,更不能。
藏在衣袖的雙手緊握成拳,修剪整齊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軟肉中也絲毫不覺得疼。
江舒曼不敢動彈,因為長時間半跪,她的身軀根本扛不住這樣的折磨。
內心越發怨恨起沈卿卿來,反觀後者,此刻正蹙著眉頭盯著她的夢中情郎,怎麼也挪不開視線。
前世薄安洵最討厭的便是她這身蠻橫無理的脾性。
猶記得第一次見到江舒曼的時候,薄安洵甚至當著她的面,誇讚對方嫻靜溫婉。
當時她做了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