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開啟了什麼開關,薛含煙詆譭起自己來毫不手軟,她下巴微揚,臉上滿是市儈媚俗的笑容。
“我就是愛錢,就是低賤,不過那又怎樣?有簡總的青睞,足夠我炫耀個幾十年了……”薛含煙被氣急了,小嘴機關槍般口不擇言地說個不停。
“唔……”話還沒說完,薛含煙就被簡桀粗魯地堵住了嘴。
這個吻就像是狂風暴雨,簡桀暴戾地啃噬著她的唇肉,唇齒磕碰間,一股腥甜的鐵鏽味在兩人口中瀰漫開來。
一陣刺痛傳來,薛含煙知道自己的嘴唇被咬破了,她氣急敗壞地想要回咬回去,卻被簡桀躲了開來。
男人一把將她推倒在一旁的沙發上,兩隻手也被他大力地拉到頭頂上,用領帶捆住,緊緊地禁錮在掌心。
察覺到他的意圖,薛含煙終於有些慌了。
她可以和簡桀做那種事,但不是在這種情況下,尤其是小淼目前的狀況不太好,醫院隨時隨地都會打來電話的情況下。
“簡桀,你快放開我!”薛含煙胡亂掙扎著,眼眶紅了一圈。
然而,暴怒下的男人尤為可怕,簡桀滿眼陰鷙地撩起她的睡衣下襬,隨後利落地解開自己褲子上的皮帶。
“不放,你不是把我當作談資麼?我滿足你的願望!”
話音未落,簡桀就在薛含煙驚恐的眼神中,狠狠地將她徹底貫穿。
疼,身體要撕成兩半的疼,薛含煙眼淚狂飆,尖利的指甲也隨之用力掐進柔軟的掌心。
這個男人沒有半點憐惜,只是單純的發洩而已。
“簡桀,我恨你!”薛含煙絕望地閉上雙眼,任憑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狂風驟雨過後,簡桀剩下的那丁點兒醉意也完全消逝。
望著身下雙眼緊閉的薛含煙,白皙姣好的面容上尤帶著些許淚痕,凌亂的髮絲散落在沙發上,儼然一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
她那纖細修長的身上滿是青青紫紫的痕跡,腰間還烙著兩個通紅的手印,手腕上更是被領帶勒出了一圈紫紅的印記。
在簡桀的注視下,薛含煙慢慢地將身子蜷曲在一起,像是缺極了安全感的小獸想要將自己藏起來舔舐傷口。
看著傷痕累累的薛含煙,簡桀眼中閃過一絲掙扎複雜的目光,心中也不免起了一絲愧疚之情。
他從薛含煙的身上一翻而下,隨手撿起地上的衣物,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支票本,這是他再次與薛含煙相遇之後養成的習慣。
知道薛含煙缺錢,簡桀猶豫片刻,在支票上寫下了一個天文數字。
“這次是我太莽撞了,我給你五百萬,剩下的四百萬就當是給你的補償。”簡桀將支票放在茶几上,冷眼睨著薛含煙,心中卻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期待。
這錢,薛含煙會收下麼?
他一方面覺得自己這次確實太過分,想要好好補償薛含煙,另一方面又不希望她毫無顧忌地收下這筆錢,不然自己惦念了這麼多年的薛含煙,不就是一個見錢眼開,毫無底線的女人了麼?
一時間,簡桀陷入了矛盾的漩渦之中。
他緊緊地盯著沙發上的人,靜靜地等待著她的下一個舉動。
終於,沙發上的人有了動靜。
的確,薛含煙自然不可能是那種毫無底線,毫無廉恥之人,當聽到簡桀的那句話時,薛含煙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她又不是那種真正的職業小姐,自然做不來這種用自己身體換錢的事情。
可小淼的手術費還差四百萬,有了這筆錢,小淼就能做手術了!剩下的一百萬,還能在術後給小淼好好補補身子,儘早恢復健康的狀態。
是要尊嚴還是要自己的兒子?薛含煙艱難地吞嚥了一口口水。
這個手一旦伸出去,簡桀定會認為自己和外面那些小姐沒什麼兩樣,看向她的眼神也會更加輕蔑,但……卻能挽救小淼的性命。
想到自己本就沒打算與這裡的是是非非過多糾纏,她的本意就是治好小淼,然後遠走高飛,到時候簡桀怎麼看待自己還重要麼?
薛含煙不斷在心底給自己做著建樹,隨後緩緩坐起身子,攏了攏自己身上破碎凌亂的衣服。
身上的傷痕仍在隱隱作痛,似乎是在提醒她剛剛遭遇了怎樣的暴虐。
薛含煙垂著頭,努力勾了勾唇角,臉上強行掛起一抹感激的笑容,聲音低沉沙啞道:“簡總有心了,謝謝你。”
這副人錢兩清,毫無芥蒂的姿態讓簡桀的臉色勃然大變,眼前這個薛含煙再也不是他記憶中那個身穿白裙的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