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野連忙前去將門開啟,門外站著的,是一個小小少年和他的父母。
他的母親不住的抹著眼淚,旁邊已經變成活屍的男人應該就是孩子的父親。
他們怕活屍咬人,給他的手上和腳上都戴了鐐銬,就連嘴上都戴了個防咬人的罩子。
口水正從那罩子中不斷流出,那個男人的情況顯然比鄭勇當時的情況糟糕許多。
鄭勇當時還略微有些神智,可是這個男子很顯然已經完全失了神智。
此刻正被他的妻子用一根長長的鏈鎖牽著。
顏夕正欲走上前去,忽然覺得腳下一軟,竟是差點摔倒在地。
糟了,本來在藥王谷時就過度使用了那股力量,作夜又沒休息好,體力似乎有些支撐不住了。
她連忙扶住身旁的牆壁,就在此時,一道人影迅速上前來將顏夕微微扶了扶。
一隻手搭在顏夕的手腕處,而另一隻手則扶著顏夕的後背。
顏夕瞬間覺得一道暖流匯入體內,腳下也變得不那麼疲軟了。
她轉頭看去,一雙桃花眼正帶著笑意看她。
蘇先生?
他這是給自己匯了內力?
不對,顏夕能感覺到,這個人雖然笑著,但是眼底深處並無笑意,甚至充滿了,殺氣。
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沒說過幾句話,就算顏夕對他打招呼,他也只是點頭示意。
那現在,他又是何用意?
不過短短一瞬,蘇先生已經將自己扶著的手鬆開了。
顏夕朝著他笑了笑以示謝意,就上前去吩咐鄭野熬藥了。
看著顏夕的背影,還站在原地的蘇先生眼裡的笑意忽而盡數消失了。
這個女人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氣息。
她來此,到底是何目的?
而另一邊,顏夕正忙著讓鄭野他們熬藥。
一群糙漢子,幹起事來難免毛手毛腳的。
不是灑了這個,就是倒了那個。
顏夕覺得她要是再指揮下去,可能會忍不住將這幾人通通打一頓。
她看的實在來氣,乾脆撒手不管了,讓他們自己搗鼓,搗鼓成啥樣就是啥樣。
而她自己,踱著步子走到了那小少年身旁。
他的母親正緊緊的攥著手裡的鎖鏈,生怕一會沒拉住,又將誰再咬傷。
顏夕摸了摸少年的頭,彎下腰來問他:“你叫什麼名字啊?”
少年抬起頭飛快的看了一眼顏夕,他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好看的姐姐,小聲的答道:“鄭懷清。”
鄭懷清...
這名字和鄭野他們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啊!
顏夕又問道:“這名字是誰給你取的啊?”
“是孃親。”
顏夕這才回過頭仔仔細細看了一眼他的孃親。
這個女子雖然滿面灰塵,一雙眼睛也哭的紅腫,但是舉手投足之間總能察覺到一股書卷氣,看樣子,似乎是念過書的。
似是察覺到了顏夕打量的目光,那女子轉過頭來對著顏夕苦澀一笑,隨後朝著鄭懷清招了招手:“阿清,到孃親這裡來。”
她的聲音軟軟柔柔,如果單聽聲音,很難跟這山野聯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