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這話看似是在回答飛影,實際上卻是在不動聲色的挑釁著蕭至寒。
他和顏夕兩個人就敢闖將軍墓,相較於帶了十幾位護衛的蕭至寒而言,對自保能力的認可自是顯而易見的。
聽了蘇離的這句話,蕭至寒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這個蘇離,兩次三番的挑釁,到底存著什麼心思?
“飛影你多慮了,蘇離的本事可大著呢。”
顏夕一門心思的想著將軍墓裡的絕學心法,哪裡顧得上觀察蕭至寒的神情。聽到飛影和蘇離的對話,想也沒想的補充了一句。
“是嗎?”
還在想著自己是否和蘇離有過節的蕭至寒,乍一聽到顏夕的話,一股難言的滋味湧上心頭。
顏夕終於察覺到了蕭至寒情緒裡的變化,想起自己剛剛乾出的事情,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若是得罪了蕭至寒,他脾氣上來,堅決不讓蘇離同行的話那就慘了。這個時間,讓她上哪裡再找一條路來?
顏夕轉了轉眼睛,走到蕭至寒身邊,嬌滴滴的說著,“當然還是王爺最厲害了,進去之後,還要仰仗王爺庇護呢。”
蕭至寒面無表情的轉過頭,不再理會身後眾人。
看著蕭至寒的背影,顏夕撇了撇嘴。
死傲嬌,明明就被順毛順的很爽,還孤傲個什麼勁?
見蕭至寒已經進入地洞之中,顏夕立刻跟上,蘇離也快步尾隨進去。
在飛影的帶領下,眾侍衛將地洞的入口虛掩上,也陸陸續續的進了地洞之中。
地洞裡面是一條又長又窄的通道,最窄的地方只容的下一個人彎腰通行,寬敞的地方也不過剛好夠一人直立行走。
往前走了許久,久到顏夕以為自己的腰快到斷掉了的時候,一陣微弱的光線出現在前方。越往前走,那光線便聚成一片,越發的明亮。
顏夕加快了速度,出了通道,進入了一個山洞。山洞非常的寬敞,可以同時容納上百人。雖然是在地下,入目卻是亮堂堂的一片。顏夕抬眼打量,發現這些亮光全部來自於山洞四周鑲嵌的數千枚大小各異的夜明珠。
在這些夜明珠的光芒中,顏夕將這處山洞的每個角落都看的清清楚楚。
這哪裡是什麼山洞,分明就是一處將軍的營帳。
準確的說,是和將軍營帳如出一轍的墓室。
這處墓室的正南方位,放著一張書案,書案上還有幾枚將軍令箭,約莫是仿照著顧將軍生前與麾下眾將議事的場景修建。
墓室的西邊放著數具新舊不一的盔甲,有的盔甲上還能看到刀劍砍過的痕跡,應該是顧將軍的舊物。
墓室的東邊是一排書架,架上放著許多的竹簡,想來是顧將軍生前常看的書籍。還有幾張不知是什麼料子做成的皮卷,大概是顧將軍當年行軍時所用的地圖。
在墓室的正中,是一具四面刻著不同畫面的石棺。顏夕走上前,認真的看著石棺上的畫面。
石棺上的畫一共有四幅。
正對著書案的那一面,是一幅稚子學武的圖。畫的是一箇中年男子手把手的教一個孩童練武的畫面,中年男子舉手投足間的認真和孩童掛在臉上的敬仰都在畫中展現的淋漓盡致。
背對著書案的那一面,是一幅沙場征戰的圖。畫的是顧將軍和麾下千殺營奮勇殺敵的場景,哪怕是刻在石棺上,顏夕也能看清他們的敵人四下逃竄的狼狽。
靠著盔甲的那一面,是一幅春日訪友的圖。畫的是顧將軍一身便衣打扮,和幾個年齡相仿的男女在一處山谷中游玩。看著那山谷,顏夕眼熟的緊。仔細一想,竟然當真是藥王谷的後山。
靠著兵器架的那一面,是一幅百官送葬圖。畫的是八個壯漢抬著一具石棺從皇城中走出,石棺後百官相隨。畫中的石棺和顏夕他們眼前的石棺幾乎一模一樣,唯一的不同便是畫中的石棺四面平整,沒有任何的刻痕。
棺頂上雕刻著一匹栩栩如生的異獸,之所以說是異獸,是因為顏夕根本說不出來它是什麼物種。這異獸的模樣和馬非常相似,可是馬背上卻多出了許多的鱗片,馬頭上還有著一對角。這異獸的口中含著一枚夜明珠,比鑲嵌在牆壁上的那些夜明珠的品質還要好上許多。
放著石棺的地面上,還有一些散落著的黃金白銀和珠寶首飾。
墓室的北邊,就是顏夕他們剛剛進來的方向。除了一個一眼看不到頭的通道,再也沒有別的任何東西。
“這裡,就是顧將軍的埋骨之地了吧。”
飛影等人看清了墓室中的一切,都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他們本以為這將軍墓中還有諸多機關,一顆心一直提著,不敢放下。
可是誰想到一進入這裡,就直接見到了顧將軍的棺槨。也不知是他們的運氣好,還是因為修建將軍墓的匠人們太過自信,認為一路的機關險阻可以攔住所有人,便在這裡放了松。
聽到飛影等人的話,顏夕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這裡如果是真的墓室,她就把頭砍下來給他們當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