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五人退出了比賽,沒有人選的五個躺在擔架上的病患,又被十個將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藥王谷弟子抬了下去。
顏夕幾人蹲下身來,仔細的檢查著自己面前的病人。
躺在擔架上的幾人分明都是身患瘟疫,可是除了面色青黑,雙眼緊閉之外,還有其他的症狀不盡相同。
冷小凝面前那人,全身冰涼,如同剛從冰窖裡撈出來的一樣。
仔細的檢查了一下面前這人之後,冷小凝眼中出現驚恐之色,身子往後一揚,便跌坐在了地上。
隨後,冷小凝也宣佈了自己退出這場比賽。
縱使她想要試上一試,可是真的見識到了這些身染瘟疫的人之後,她還是忍不住退縮了。
寧蟬衣面前那人,全身滾燙,口中卻不斷的喊著冷。哪怕是早已昏睡了過去,身子卻還是忍不住的發抖。
於揚面前那人和寧蟬衣面前那人的症狀差不多,可是於揚面前那人不只是臉色青黑,就連嘴唇也烏紫一片,如同中毒般。
於揚和寧蟬衣滿臉的嚴肅,仔細的觀察著面前病患的每一個症狀,這些症狀對他們來說一點也不陌生,可是卻和他們之前見到過的任何一例都有所出入。
兩人做過詳細的檢查之後,便開始用各種各樣的方法試著為他們的患者診治。可是嘗試了半天之後,卻依然沒有任何的效果。
毫無頭緒之下,兩人也不得不先後退出比賽。走到臺下,遠遠地看著仍然留在臺上的顏柔和顏夕。
顏柔面前那人,露在外面的面板上密密麻麻的紅疹。當顏柔將那人的衣領解開,衣袖掀起,只見那人的脖子上,胳膊上也是密密麻麻的紅疹。
顏柔取了一根銀針,將一個紅疹挑破,只見紅疹裡面流出深黑色帶著惡臭的液體。
反倒是顏夕面前那人,除了面色青黑,昏迷不醒之外,看起來再沒有任何的異樣。臺下眾人紛紛議論,這個江明月的運氣未免太好了些,就連選病患,也選了一個剛得瘟疫不久的人。
可是顏夕看著面前的病人,神色卻一點也不輕鬆。
這人看著沒什麼症狀,像是剛染病的模樣。可是卻恰好相反,在這五人中,只有這一人是真正的命懸一線。
有的時候,越是不起眼的症狀才越能輕易的要了人的性命。
顏夕沒有像其他幾人那樣一開始就檢視面前這人的症狀,而是取出了幾支銀針,扎入了這人的體內,護住了他的心脈。
有了這幾根銀針護著,這人至少在一兩個時辰之內,不會氣絕身亡。
顏柔用餘光看了顏夕一眼,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冷笑。
這個江明月到底是有真本事,還是濫竽充數。竟然不看病症,直接就上手入針。她就不怕這幾針下去,直接將這人治死了嗎?
不過將這人治死也好,到時候,她只需要幫著江明月稍微的宣傳一下,江明月這輩子再想要行醫,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不再理會顏夕,顏柔用一個瓷瓶接了面前那人紅疹內流出的黑血,起身走到了一旁的藥桌旁。
因為這一次治療瘟疫不是個簡單的事情,所以藥王谷在每一張藥桌上都放滿了藥材,和各種可能會用得到的工具。
顏柔走到藥桌前,在一個藥碗中盛滿了清水。然後取出一根銀針,在那個裝著黑色液體的瓷瓶中晃了晃,然後將沾了黑色液體的銀針取出,放入清水之中。
銀針一入藥碗,藥碗中的清水瞬間變得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