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宋修明,不經宣召私自入京,現在還敢故意無視他的決定,當真是找死!若不是眼下還需要一個人去處理平城的事,一時之間,百官之中又沒有合適的人選,他非得立馬問宋修明的罪不可!
“皇上三思啊,平城數萬百姓,若是以梧州當年的方法處理,只怕會引得天怒人怨啊!”
“皇上三思!”
……
見蕭德庸做了決定,百官之中立刻便有人勸諫。
無論如何,平城的數萬條人命不是件小事,怎能如此兒戲的做出決定!
“放肆!”
蕭德庸見百官之中多人反對,怒上心頭。這些不要命的東西,現在竟然敢當面質疑他了!若是不處置他們,他皇帝的威嚴何在!
“朕意已決,誰敢在多言一句,杖責三十。”
蕭德庸這話一出,百官瞬間噤若寒蟬。大多數人已經閉了嘴,少數幾人相視一眼,還欲繼續進諫。
“父皇息怒。”
太子蕭辰裕站在百官之前,對百官的反應全部都看在了眼中。今日朝堂議事,關於平城瘟疫這事,那幾個老頑固只怕不會罷休。
到時候,父皇看在那幾個老頑固在朝堂中盤根錯節的勢力上,只怕終究會妥協的。
與其鬧到最後,大家都下不來臺,不如他出面做個和事佬,既能賣給那些老頑固一個人情,也能借著平城瘟疫的事情,讓蕭至寒那個眼中釘遭些罪。
“父皇,平城尚有半數百姓安好,若是用謝大人的方法,只怕會引起周圍百姓的恐慌。不若父皇遣一特使,帶著御醫前去賑災。若是特使此去也束手無策,再用謝大人的方法也不遲。”
蕭辰裕抬頭看向蕭德庸,給蕭德庸遞了一個眼色。
正要怒斥蕭辰裕的蕭德庸看到蕭辰裕的眼色,眉頭一擰,思索著蕭辰裕這話中的深意。
平城瘟疫太過兇猛,去了那麼多醫家人都沒有任何的進展,他就算遣人去賑災,也不過是在浪費錢財。但是蕭國的百姓不會這麼想,只會更加猖狂的議論他暴虐無道。
若是他遣人去了平城,依然是無功而返的話,那就不是他這個皇帝不作為了,而是老天爺不給平城百姓生路。到時候,若是還有人敢在背後妄議他,就算全部抓來殺了,那幾個老頑固也說不出什麼來。
不過,這太子這個時候提出來,只怕心中還打著別的注意。
“太子可有合適的賑災人選?”
蕭德庸心中隱隱猜測到蕭辰裕的打算,面上卻不動聲色。
“父皇,三弟前些日子犯了錯,被罰禁足在王府中。不如就讓三弟擔任這次的特使,也好讓他將功折罪。”
蕭辰裕面上盡是誠懇,一副苦心為年幼的弟弟著想的大哥形象。可是眼底閃過的那抹幸災樂禍,卻將他的想法暴露無遺。
“眾卿以為如何?”
聽到蕭辰裕的話,蕭德庸面上出現了一抹了然。抬眼看向跪在大殿中的百官,詢問著他們的意見。
聽到蕭辰裕的話,百官中便有人想要阻止,卻被身邊的人阻止了。
蕭至寒一生下來便背上了災星的名號,這麼多年來,因為國師的那條天諭,他便一直行為乖張。若是讓他去賑災的話,且不說他去了之後會不會盡力,只怕他願不願意去還要兩說。
可太子這擺明了是想讓蕭至寒不痛快,若是他們阻止的話,只怕太子被駁了面子,將怒火轉移到他們身上。他們這些老骨頭倒不怕被髮配到平城,就怕太子到時候盯上他們家中的兒孫。
“傳明王。”
於是,蕭辰裕的提議被百官預設了。蕭德庸看了蕭辰裕一眼,沉聲說道。
等蕭至寒到達太乾殿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跪在地上的百官,心中叫苦不迭。
他們怎麼就忘了這位明王殿下的性子,做事從來都是隨心所欲。只要是他不樂意的事情,哪怕最後迫於無奈不得不做,他也絕對不會讓他人痛快了。
這不,從明王府到皇宮,往返也不過兩炷香的時間。他倒好,生生拖了半個時辰。
“傳本王何事?”
蕭至寒走到大殿之中,無視了包括蕭辰裕在內的所有人,也不行禮,雙眼直接看向了蕭德庸。不耐的語氣,黑沉的面容,明晃晃的寫著他的不耐煩。
“明王,你學的禮儀呢?誰允許你見朕不拜的?”
見到蕭至寒這目中無人的樣子,蕭辰裕一口氣堵在了心裡。蕭德庸也忍不住滿心的憤怒,出聲斥責。